17. 第十七章 哭着喊家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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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异?”
墨连衣沉默下来,兴许是在山里生活惯了,人人平等、互尊互爱已经成了刻在心头的原则,无法理解相互残杀、争权夺利的狼子野心。
以至于听见祁安恙这番话,他第一时间是不理解、不认可,甚至大为震惊。
祁安恙单手撑着下巴,安静地盯着他,神情变幻莫测,兴许在短短一秒,变换了十几种情绪。
二人以沉默争执,直至蛇惜款款而来,才得以打破僵局。
他踏进门,收了伞,眼前一幕尴尬又焦灼,猜到祁安恙与墨连衣闹了不愉快,缓缓走到祁安恙身后,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
“连衣看起来很累,先让他休息吧。”
祁安恙不回话,算是默认,蛇惜一边推着祁安恙往房间里走,一边温柔地提醒墨连衣。
“脑子清醒再做选择,该休息就休息。”
墨连衣盯着脚下,明明就一块空地,硬是活生生看了半个时辰,他后知后觉僵硬地站起身,朝着房间走去。
年此时睡醒,刚一睁眼,就见主人行尸走肉一般挪到床边躺下,自此,再无动静传来。
没找到风止月,不敢打扰,根本不敢吭声。
蛇惜坐在一旁,轻缓为祁安恙梳头,手指插进发间的一瞬间,仿佛就沾染上祁安恙身上的香气,一点点燃烧起来,他眸子暗了暗,微微笑着。
“ 风平,别生气,他的身世你也知道,不像我们,在龙潭虎穴长大,天真一点,也是正常的。”
提到这,祁安恙就恨不得把全世界杀个遍,错不在墨连衣,错在执法堂那群畜牲!
“这不是重点,自己都一堆烂摊子,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情多管闲事,风止月那娇娇弱弱的样子,我是真看不惯。”
蛇惜抿抿唇,脑海里回想起的风止月,抱着琴,站在角落,只有那一双纯粹的双眼,发出一道亮光,从黑夜射出一条路。
“被关这么久,能够……”
脸上有种不切实际的灼烧,蛇惜眨眨眼,不着痕迹地改口,“能够回去继承财产,应该知足。”
祁安恙瞪了他一眼,“泥鳅,你和风月祁很熟吗?”
提及这个名字,蛇惜眼皮不受控制地眨了眨,手上的力道越发控制不准,时轻时重,貌似在发抖。
“熟吗?熟吧……风月祁就在京城,不就是为了看住我吗?有他在,我能怎么样呢?我打不过他。”
蛇惜轻笑一声,温柔地看向祁安恙,“不得不说,他练剑很有天赋,难怪风兴和眼里只有他。”
“所以你是哪边的人。”
蛇惜一愣,恍惚间瞥见祁安恙一闪而过的探究与质疑,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抿抿唇,略显低落。
“我不是风月祁的人。”
祁安恙冷冷地看着他,下一秒,眼里寒冰融化,他勾唇一笑,眼睛像星星闪烁。
“蛇惜,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久违的、连名带姓的称呼,蛇惜彻底僵硬在原地,木梳掉落在腿上,他缓缓地垂下头,弯腰捡起木梳的同时,手用力握紧。
“风平,我用性命起誓,与风月祁毫无瓜葛。”
不料,并未换来祁安恙的宽慰,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于蛇惜,连个眼神都未施舍。
“你的性命很值钱吗?用来起誓也不嫌寒碜。”
蛇惜颤颤巍巍缩回手,垂下眼眸盯着双手,喉咙里饱含苦涩,呼吸不自主加深加快。
祁安恙余光瞥见蛇惜的模样,耷拉下眼睑。
“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不忘本,也希望你初心不改,不然,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蛇惜呼出一口气,双手抱膝,头埋在臂弯里,脑海里传来他们青涩的笑声,目送祁安恙一步步走上心狠手辣的夺家主之路。
祁安恙憋了好几年的委屈,直至他的出现,彻底将他内心的怨恨、报复解放出来,他陪他一起,套住背后嚼舌根之人,将其暴打一顿。
他陪他一起,惩恶扬善,劫富济贫。
祁安恙胆子越来越大,不知何时开始,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能够面不改色、有条不紊地应对每一次突如其来的小雨。
这么多年,两个人一路扶持走来,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可是啊,我要回家,要回家……风平,我要回家,回大凉……
不知不觉,蛇惜居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哭了起来,祁安恙听见微弱的哭声,不可置信地探过头去。
蛇惜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