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瓷器店，逐渐取代了锦溪镇的原有话语权。

    在市场上有了话语权，苏卿眠也不会继续做柴窑的赔本买卖了，于是再次上门。

    又是熟悉的柴窑旁的偏房，柴窑掌柜又拿出他珍藏的茶叶给大家泡了一壶雨前龙井，乐呵呵地给苏卿眠递上道：“苏小姐，今日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呀？”

    苏卿眠没急着回答，而是浅浅品了一小口茶后悠悠开口道：“此茶甘甜爽口，果然是好茶，掌柜的生活过的很是滋润呀！”

    “哪有哪有，苏小姐喜欢，小的以后都寄给你喝。”柴窑掌柜一脸谄媚道，见苏卿眠满意，内心还沾沾自喜。此前他还摸不清苏小姐喜欢什么物什，便拿了自己惯喝的柴叶招待，没想到自己还误打误撞成功了，这讨好了东家，后面的生意就更好做了。

    可听完掌柜的话，苏卿眠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唉，我倒是没有柴窑掌柜好福气享受了。”

    柴窑掌柜诧异，连忙问了句：“是瓷器店生意不好做了吗？”

    苏卿眠顺势露出一副惆怅的模样：“你难道不知道近期江家瓷器店吗，那架势这么猛，谁家店顶得住                                                呢？”

    “呃。。。”柴窑掌柜顿了一下，最近确实也听到江家瓷器店的风头，一来就开了五六家门店，家家门店都生意爆满。但他也差遣人看过，那店内售卖的青瓷可比自己窑厂粗鄙多了，像这种店一般就兴盛一会儿，成不了大事的。

    接着他劝解道：“苏小姐，这种店我见惯了，总是掀起一时风头，但不出半个月就冷落下来了。咱青瓷品质这么好，那才是长久不衰的道理嘞。”

    “道理我都懂，可这一时半会儿店内生意都是亏损，你这我还有这么多订单量，怎么能拖到那时呢？”苏卿眠连连叹气，眼珠子一转问道，“要不，掌柜的，订单量我这先减一半？”

    柴窑掌柜迟疑了，这价格本就给苏卿眠就是最低的，如果她这订单量直接少一半且不改价的话，那岂不亏损死了，于是连忙推脱道：“苏小姐，我这小门小户的，你这说少一半就少一半，我的生意可怎么做啊？”

    苏卿眠：“主要是亏损太大了，掌柜的，你先支撑我渡过这个风口，我生意好起来的话，你这边不也有生意可做吗？”

    闻言，柴窑掌柜掀起眼皮再次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苏卿眠，她还和来时一样穿着普通的料子，女子该有的发钗和首饰也是一件都没有，想必这半月来分银为进吧。

    他又在心底里盘算了好一阵，与其继续与苏卿眠做亏本生意那还不如主动找江家联手，毕竟自己家窑厂造的瓷器品质可好多了，他有的是底气。

    于是乎，柴窑掌柜直起身板把桌上用来招待的茶壶挪了远一点的地方，语气也没了之前的恭维：“苏小姐，咱做的是小本生意折腾不起，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脸色变得真快，苏卿眠内心冷哼一声，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愁容：“掌柜的，当真就不愿意帮我一下吗？”

    柴窑掌柜目露不屑道：“恕我直言，没这能力就别吃这碗饭，咱都是商人，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好…好…好。”苏卿眠宛如痛心的样子，“那……那之前说好的违约金呢？”

    柴窑掌柜思虑了一下，江家五六家店起订量应该不少，做了江家的肯定做不了苏家的。再者，窑厂里每日做那么多，如果苏卿眠没钱再找借口不收的话，这些瓷器就会滞销，更亏本了。

    无论如何，与她解约势在必得了。

    不过这约违就违了，一个姑娘家家的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于是柴窑掌柜直接耍起赖来：“这约顶多只能算我们双方违的，反正我到时候做那么多瓷器你又买不起，你也算违约！“

    “你……真无赖。”苏卿眠气的话都讲不出来。

    柴窑掌柜直接不屑道：“没实力就不要出来混社会了，还不如早早嫁人在家伺候丈夫和孩子。”

    “你最好是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要后悔！”苏卿眠生气地指着他鼻子说道，然后直接拂袖离开。

    可那柴窑掌柜还一副战胜乐呵地样子望着苏卿眠离开，嘴里哼着小曲，再悠闲地倒杯小茶，殊不知这是苏卿眠给他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