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素绢没想到下班的时候外面有人等着，她看向外面等着的人，姜少言等了快四十分钟了，东北的冬天风跟刀子一样的刮脸，围着的围巾已经开始有冰霜，不过他一直看着大门口，直到小姨出来，记忆中的小姨两条麻花辫，白白嫩嫩很喜欢带自己玩，但是现在的小姨脸蛋变得圆圆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疑惑和一丝不确定。www.yingraowx.com

    “小姨，我是少言”姜少言手里拎着东西，在黄素绢一米距离的地方站定，他在等黄素绢认出自己来。

    “小言，你是小言？”黄素绢没想到居然是姜少言，当年姜临海带走小言后不但没回来过，连信都没留一封，没想到小言长大后自己回来了。

    “小姨，我想去看看外公外婆”姜少言注意到很多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连忙喊黄素绢离开。

    黄家就住在钢铁厂家属楼，黄素绢帮姜少言拿了一点东西，一路上给他说着这附近的一些变化，看得出来黄素绢很激动也很开心。

    “爸，妈，你们看谁来了”黄素绢并不住这里，她嫁的男人在邮局上班，他们的房子在邮局那边。

    “你怎么又来了，谁来了，你家馋丫头回来了吧？”姜少言的外公黄忠退休后夫妻俩就在下面搭了个棚子卖报纸和零嘴，黄素娟的女儿今年十六，经常来‘打秋风’。

    “外公，我是少言”姜少言跟着黄素绢进屋，屋子里有暖气，姜少言觉得有点看不清，不知道是眼镜起雾还是其他的原因。

    “小言，你说你是小言”黄忠还没说什么，里面少言外婆先冲了出来，其实不用怀疑，姜少言身高一米八长的白白净净很像他爸爸姜临海，但是细看脸型轮廓就像小两圈的黄素绢。

    晚上姜少言在这里吃的饭，黄素绢回去把男人孩子也喊了过来，姜少言已经忘了自己小姨父长什么样子了，他只记得小姨外公和外婆。

    “外公，我想去看看我妈”吃完饭姜少言提出想去看看妈妈，他今天报到，明天周日刚好也不用上班。

    “这次回来就是想来看看她吗？”黄忠对姜少言是有感情的，毕竟是自己外孙。

    “我到花江市刑警大队了，以后就在这里上班”姜少言说完屋子里气氛都变了不少，尤其两个老人明显有点意动。

    “你不回去？你爸爸是不是又结婚了，他对你怎么样？”外婆时不时的流点眼泪，她联系不上姜少言，对姜临海又带着一点怨恨，但是又担心姜少言跟着爸爸会受苦，毕竟有了后妈就有后爸。

    “他结婚了，不过没有孩子，我上大学后没跟他一起生活”

    “说这干什么，小言你住哪里？上班了单位有房子吗？”黄素绢连忙岔开话题。

    “对对对，住家里来，这里几间都是我们的”外婆也赶紧顺着话。

    “我住单位对面招待所，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宿舍”姜少言也想住这里，说不定靠近一点就不会再做那些梦。

    晚上吃完饭黄素绢就带着她男人帮姜少言把东西搬到了家属楼，黄忠父亲俩已经把房间收拾出来了，黄素绢的女儿李娇娇经常住这里，房间是干净的，就连被子他们都是拿的新的出来的。

    晚上姜少言很晚才睡着，虽然小时候是一起生活的，但是过了这么多年那种生疏感不是一下子就能消散，晚上姜少言又开始做梦，这次不再是梦见妈妈刚死时候的样子，还有很多小时候的事情，直到天亮外面发出响声姜少言才醒来，外婆已经打好了热水等他起来。

    “外婆，我可以自己来的”姜少言习惯自己动手，像这样被特别关照着照顾着他还有点不习惯。

    “行，你先洗脸，你外公去买早饭了，等会儿吃完了我们去看看你妈妈”外婆放低了声音，那是她女儿不论多久说起来她都很难过。

    吃过早饭黄忠带着姜少言到纸品店买了些纸钱，另外带了一些水果之类的去公墓，姜少言一路找着花店，现在卖花的还很少，最后他也只买了两束塑料的花束。

    “外公，你先回去吧，我想待一会儿”姜少言带了手绢，他仔细擦着墓碑，把水果花束放好后静静的坐在墓前。

    “中午回来吃饭，外面冷别待太久”黄忠交代了两句离开了，虽然是墓园其实真正埋在这里的人并不多，姜少言的妈妈死的时候家里父母都在，也不能埋到老家祖茔，所以埋在了公墓。

    姜少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在这里坐了很久，时不时摸摸照片，爸爸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他对妈妈的念想只有那个梦，他自己也知道那是他的执念心结，那个梦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自己的心理暗示，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忘，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出现。

    黄家的外孙回来了，以后还在这里工作不走了，姜少言再回去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经在家属楼上下传遍，外婆一直张望着等他回家，老远就能闻到家里传出来的饭菜香味。

    第二天姜少言换了正式的制服去上班，刑侦大队负责的都是故意伤害杀人，抢劫暴力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