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杰的妈妈在处置室大声叫嚣。www.hongjiage.com

    钱馨帮医生推着担架往里看了一眼，武明杰面上的血已经被医生擦掉了，除了脸红肿了些，看起来甚至还没有莫芸芸严重。

    钱馨还跟付波对了眼神，收到让她放心的颔首后，才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担架上的莫芸芸身上。

    因为武明杰被送医，叔叔带着付波也一起过来继续处理后续。

    佟旭辉本想跟老公一起，但第二波叔叔到了，她作为最清楚前因后果的半个当事人，带叔叔去莫芸芸家看现场了。于是莫爸就跟付波一起上了警车。

    他沉着脸，站在急诊外科办公室里，付波的里侧，跟对面的武爸互瞪，没看到门外刚掠过的妻女。

    武妈气势汹汹地要求严惩付波，丝毫不问一句被她儿子打到昏迷不醒的儿媳。

    “吵什么吵？！”医生被她的大嗓门嚷嚷得脑仁疼，忍无可忍地暴躁出声。“要吵出去吵，这是医院！”

    武妈立马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没了声音。

    再抬头，看到对面怒目相视的莫爸，还有丝毫没把他们当回事，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的付波时，嘴里嘀嘀咕咕地低声骂着，但总归，不敢再大声吵吵了。

    武明杰的救护车来得迟，但送得快，早就拍过片子又回外科急诊的床上坐着了。正好跟从急诊室里拉出来要拍片的莫芸芸错身而过。

    也许他们也看到了床上的莫芸芸，但没有一个人提她，只咬着付波不放。

    莫芸芸被推进去拍片的时候，钱馨坐在外面等。接到佟旭辉的电话，问情况怎么样，说她等下就到，坐叔叔的车。又问她怎么突然报警。

    “囡囡让的。”钱馨无意识地抠着指甲，“你下去之后，她醒了一会儿。指着我的手机要拨妖妖灵。听我报完家暴案之后，她才又昏过去。”

    “她……”佟旭辉吐出一个字顿时说不下去了，长叹了一声。

    莫芸芸担心孩子会受影响，被打成那样都不敢寻求正义。但听到付波要被拘，就毅然决然地报了警。

    这个傻妮子哟，真不枉他们为她出头。

    可不是傻妮子吗？钱馨想，不傻，怎么这么多年跟狼人同床共枕，至今才发现他的真面目。

    男人求偶的时候说的话能信吗？还说自己不是因为爱结的婚，深陷其中还以为纵观全局，真是……傻而不自知。

    推莫芸芸回急诊室的途中，又路过急诊外科的办公室，刚好听到医生的话顺着大敞的房门传了出来。

    “骨头没问题，内脏也没有明显出血，疼是因为软组织挫伤，皮下出血的缘故。给你开点活血化瘀的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医生仔细看完片子之后，就开始在电脑上写病例。

    “我头疼……”武明杰道。

    医生抬头看他一眼，心想，脸都被揍成这样了，不疼才怪好吧。但还是尽责地解释道。

    “之前说过的，可能有轻微脑震荡的可能，不过从片子上看，目前，颅内外没有明显病变……”

    “脑震荡多严重啊！得住院了吧！”武妈又叫了起来。

    医生没理她，能走能动神志清醒，他接诊过不少斗殴的外伤，还是头一次看到打得这么精准的。让人疼，但实际又没伤到根本。

    瞥了眼站在门口的付波，又转头对武明杰说：“一般来说，头部遭受外力打击是会造成轻度损伤的，其严重程度要看具体表现症状。比如半小时内会出现意识模糊，昏迷等现象。常伴随头痛、头晕、恶心、呕吐、失眠、焦虑等症状。但是我刚才询问的时候，你主诉除了疼痛，都不符合以上症状……”

    “他符合！他符合！”武妈扑到医生桌子面前，把医生吓得连人带椅子往后一缩。

    “他头晕恶心，刚才还说想吐了，他就是脑震荡！全都符合！”武妈急吼吼道。

    医生也无语了，谁来医院真希望自己有大毛病的？不都希望大事化小，最好无病一身轻吗？

    不过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叔叔和打人的那位，心里也有了数，这是要讹人了。

    他不爽地用笔指指武妈“你站好了！这样我还怎么工作？”

    武妈立马站直了。

    医生又对武明杰说：“当然，即便是目前从片子和查体情况，你都没有明显的指征，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脑震荡的可能性。不过，这种状况一般都是轻微短暂的，卧床静养一两个礼拜，减少脑力劳动，大部分患者都能自行恢复。如果半个月后还是头疼，那建议再来医院检查一下，防止有颅内出血的可能性发生……”

    “颅内出血！”武妈又大声惊叫。

    “只是有可能，”医生忙正色道，“如果半个月静养后还是头疼，才有这个可能，目前看，基本排除，就是轻微脑震荡和软组织挫伤。”

    医生见他们那边还想搞事，干脆也不跟他们说了，直接对叔叔讲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