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想到，莫芸芸哪里是没穿得上自己做的婚纱，她是根本就没穿上过婚纱。

    莫芸芸以为选了个爱自己的人，以后的日子就不会有苦了，可是现在又是什么呢？

    “我怀阳阳的时候，状况不是很好，也可能是当时总在闹，终于登记了之后，那口气就松下了，然后就开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莫芸芸的声音缥缈，像是从回忆里抽出的丝。

    “吐啊，孕反啊，什么都来了。”她淡笑着，似乎很怀念当初那段时光。

    “那时候我很痛苦，但他对我很好。”莫芸芸抬眼看钱馨，握着她的手，眼睛里又闪起泪光，“真的很好，我吐得昏天黑地，浑身都没力气倒在床上，他就把吃的端到床头来喂我；我只要一呕，他立马会把我扶起来，盆等在下面；只要我一抽筋，他不管有没有睡着，立马就会坐起来给我按。甚至很多时候，我只要一个眼神，他都知道我想什么，要什么……”

    “那时候，我真切感受到被爱，你知道吗？”莫芸芸捏住钱馨的手无意识地反复捏着，“我真切地感受他是爱我的，他的在乎，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我，我被他感动了，我觉得，这辈子就是他了……可是……”

    莫芸芸吸气，似哭非哭地抽噎了一下，“我后来经常想，如果时间一直停在那里就好了。他明明曾经那么爱我，为什么又变了呢？”

    “正是因为曾经被他那样爱过，所以他不爱的时候，我立即感觉到了。”莫芸芸眼角含泪，眉头紧皱，凄然地问钱馨：“馨馨，为什么人都会变？为什么爱也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