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硬装退场，软装陆续到位。www.yuyingwx.com

    钱馨把工作室的窗户开条缝通风，除了刮风下雨，不再天天过去蹲守了。

    她大把的时间泡在网上，基本上都是在面辅料商家那边，开始筛选物料。

    预定一月初开业算作试营业。月底过年，歇几天，然后就是正式经营期。

    开春的时候，如果一切稳定，她准备买辆车。

    虽然小城市里，开四轮没有两轮的方便，路况和停车都挺麻烦，但有时候，还的确是有四轮方便。

    比如说到外地看物料，谈客户，或者上次同学会那种情况。

    如果她自己有车，哪里会有那种后续？

    比起钱馨的悠闲，钱爸就忙多了，天天往工地跑，收拾自己惹的烂摊子。

    姑娘装修的时候，他强力推荐战友的哥哥，一个老水电去做活，给钱也给的痛快。原以为熟人靠谱，结果事实狠狠地打了钱爸的脸。

    水电收尾是一塌糊涂，开关面板零火线不分，好些灯关了还是亮的；浴霸四个开关，没一个对着字接的；连马桶的法兰都没装好……

    好在这些钱爸都会，一个个拆开重新接过，但是心里不爽啊。

    找那人都推说没时间，又不好闹到战友面前去，毕竟他们这个年纪，对战友情非常看重。只能当吃了个闷亏，自己收拾烂摊子，还不敢告诉钱妈，只敢跟大闺女道委屈。

    钱馨当初是不同意找熟人的，但钱爸姿态摆得那么低，钱馨也不好拒绝。出问题也在她意料之中。

    有的活不好可以说是技术问题，但就钱馨观察下来，这完全就是故意的。

    应该是她天天在工地看着，又显得比较懂，对方搞不到多少灰色收入，干脆摆烂了。

    水电那会儿，钱馨经常听指挥去五金店拿电线，水管弯头这些的配件。有一次突然觉得频率不太对，查了进料单，又问了那师傅一嘴，后来就没再缺过东西了。

    当时电线都已经埋管里，泥瓦都来找平了。屋里用了多少电线算得出来，一对物料表就知道差多少。一打眼起码少了两捆四方线，细碎的还没算。

    钱馨顾着钱爸的面子，没吭声，放过了。

    她工钱给的不低，人也爽快，每天早饭午饭供着，嘴上也叔叔、大伯、师傅喊得客气。虽然要求严，但整个装修下来，竟没有跟工人闹过一丝矛盾，可能跟误以为她是行家也有关系。

    但因为钱爸姿态低，所以，所有工人里，只有水电拿着工钱还想捞私钱，几百块揣兜了还不满足。虽说这行都是这样的，但打着爸爸战友哥哥的名号，终归让人不适。

    可能也是因为被发现的原因，那水电自觉没面子，又或者是没捞到更多，后期装面板装灯的时候就随便折腾了。

    钱馨跟钱爸这么分析了，只得了钱爸一声叹息。

    满以为熟人会更好的，结果反不如陌生人。他有段时间信任崩塌，但很快又恢复了。毕竟那只是战友的哥哥而已。

    钱馨也没说她爸。

    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她只是希望亲爹吃一堑长一智。毕竟现在社会，打着熟人名号坑蒙拐骗的人不要太多，尤其是他们这个年纪。在损失更大之前，小小吃个亏也不算坏事。

    转眼到了圣诞节。有大把空闲时间的钱馨被佟旭辉抓壮丁去包圣诞苹果。

    一颗苹果用彩纸包起来，扎上彩带，送给来上课的学生。

    “搞培训还要送学生礼物？”钱馨双手不停，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牛马生活。

    她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苹果，佟旭辉，付波，还有佟妈妈都围在桌边包彩纸。

    “原本不送，”付波叼着烟，坐在钱馨对面，微侧着头，尽量不让烟往钱馨那边飘，“年初开了个竞企，这不是抢客呢嘛？就给客户送礼呗。这样的小礼物就能拉住客户群，可比普通企业送礼实惠多了。”

    那倒是，钱馨点头。

    “儿童节的时候送的是图画本，暑假送的是广告扇，还有水杯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也就是这个圣诞节……到底是谁说要送苹果的，还要包？”佟旭辉包得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啊。”钱馨好久没做手工活了，也有点儿麻木，“我们那时候就有了，送祝福，送平安嘛。是谁说的……那谁还知道啊。”

    “搞不好是卖苹果的传出来的。”佟妈突然出声，“也就他们得实惠嘛。”

    众人大笑。

    “也对，情人节一定要送玫瑰，圣诞节要送苹果，这些洋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正儿八经了。”佟旭辉感叹道。

    “文化入侵呗。”付波猛抽几口，把烟掐了，扔到水槽里，又坐回来说道，“像现在那些个韩流，我反正不懂那些娘么唧唧，出个门还要擦粉涂口红的男的，眼睛比我还小，哪里帅了。”

    钱馨抬头看他一眼。“要这么一说，你去当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