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道：“我和您谈合作自然只会拿自己做筹码。”

    绉武上下扫了眼夏清宁，支着脑袋笑看着她道：“不是我打击你，但你还真不值这个价。”

    面对对面不屑地态度夏清宁却是十分配合的点头道：“的确，但我要交易的，是土地。”

    两人大惊，许明轩低声对着夏清宁道：“犯什么糊涂，长宁律法只允许土地租赁，买卖是要坐牢的！”

    夏清宁对着许明轩投去个安抚的眼神，随后才道：“沙榆城也有不少贼地吧。”

    意识到对方可能要说什么，绉武坐直了身子道：“是有不少。”

    “我能治。”

    绉武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能让贼地重新种出东西来。”

    看着周围人错愕的表情，夏清宁乘胜追击道：“这个交易您看还有的做吗？”

    绉武并没有武断的下结论，而是盯着夏清宁的眼睛，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

    “你们风登城尚且有一大片贼地，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能解决？”

    夏清宁道：“贼地要是好解决的话我们风登也不至于穷成如今这样，况且我们还缺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水？”绉武忽然出声道，见夏清宁点头后才缓缓靠回躺椅里。

    “我当是什么好主意呢，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但那地就像是石头一样，倒上去的水顺着周围流走一点也蓄不住，即便多浇将土掀开也只是看上去湿，                                                种子也是种不出来的，你要是只有这个办法那咱们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夏清宁道：“我们风登也曾做过这事，的确没长出来，但我也的确还有其他办法。”

    绉武也渐渐在对面惊世骇俗的言论里冷静下来，挑眉道：“我该怎么信你？”

    “你不需要信我。”

    话落夏清宁继续道：“你只需要相信，如果我没成功，你大可以把我手上所有在许家的存银一并拿走。”

    绉武满不在乎道：“你的所有存银能有多少。”

    “一千三百万两。”许明轩平静道。

    见夏清宁仍旧笑着，绉武却笑不出来了。

    太夸张了，这几乎是她们沙榆城近十年的税收了。

    “你们这么有钱还要我帮忙做什么？”

    夏清宁无奈道：“绉大人，屯兵犯法啊。”

    绉武一愣挥退了周围人后，才重新看着两人道：“你想出兵？”

    “是。”

    “沙匪的行踪诡谲不定，哪是你说打就能打的赢的。”

    绉武皱眉道。

    夏清宁却极其严肃道：“如果不回击，永远都不会赢。”

    见绉武没有回应，夏清宁才又盯着上座人的眼睛道：“绉大人希望未来我们的后代都一直生活在沙匪的阴影下吗？还是说绉大人觉得下一代的孩子们在看到如此懦弱的母辈时仍能举起自己的拳头去抗争？”

    “大人，后代中固然会有人清醒但每一代清醒的人数量是有限的，能力是有限的，等一代一代积累下来，究竟是自由先到还是末日先来，谁都无法确定，你要让后代们一直活在痛苦的不确定里吗？”

    话落夏清宁起身一口饮尽了桌上自始至终都没动过的酒水，随后将酒盏放下后道：“我的话说完了，之后如何决定全看大人。”

    回去的路上，许明轩频频回头打量夏清宁，夏清宁只能叹气道：“许姐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你觉得她会不会答应？”

    夏清宁随意道：“凡事总有失败的几率，不过这件事，九成会答应吧。”

    “为什么？”

    夏清宁这才仔细复盘起来：“首先，她对沙匪深恶痛绝，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其次，她这人虽然奢靡但对百姓还是有几分爱戴，且为人有些虚荣浮夸，最后，她是女人。”

    听到前面时许明轩都能理解，但最后那句却并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

    “女人怎么了？”

    夏清宁轻声道：“温柔、坚定、强大，所以事关后代她也不会坐视不管。”

    话落许明轩却皱眉道：“温柔？那不是形容男人的吗？”

    夏清宁一愣，随后笑道：“是我说错了，是温和。”

    “聊的怎么样了？”

    仲淼看着夏清宁道。

    夏清宁进屋将大氅脱下伸手时正碰上江容恬伸过来的手，笑着将大氅递过去后才道：“她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仲淼却立刻听出了其他意思。

    “所以是有其他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夏清宁叹气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我们英明神武的县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