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回门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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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姊代为受过,填进去她半辈子的幸福,更是利用了使君你对她的一片真心啊!”

    崔妙璩气中带笑。

    赶着她回门这日,大张旗鼓跑来开战,却昏招频出,试图离间她与宋俭。

    须知他们可并无多少感情。

    宋俭却在那头咬钩:“老夫人不妨明言。”

    崔老夫人做出痛心疾首的架势来:“使君有所不知,你对我这孽障一片真心,岂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年纪轻轻便与人私相授受,做出许多丑事来!”

    宋俭脸色徒然大变。不复之前的云淡风轻。

    崔妙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私相授受?

    老太婆莫不是失心疯,这种屎盆子都乱扣。她能与谁私相授受,那心智八岁的卢氏郎吗?!

    崔延一把甩掉兄长的手,急道:“母亲,你在说什么?宝珠何时与人私相授受?!这分明就是没有的事!”

    又看向神色莫辨的金贵郎婿,“使君莫听我母亲之言!她年纪大了,许多事并不知情啊,这话做不得数!”

    说着深深懊悔起来。

    他就不该心存侥幸,听信母亲与大哥所谓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粉饰之言,以为他们是真心来迎接宝珠回门的。

    可不信又能如何?

    老母亲自上门,他还能将人拒之门外不成?

    崔延头痛欲裂。

    “不知情的,是你这蠢货才对。”崔老夫人阴恻恻道,“为官不成,理家不善,叫你这好女儿与那短命的好夫人联手瞒着,于家中之事竟一无所知。”

    “祖母有事针对我便罢。我阿娘去世多年,也请留她一个清净,莫玷污了她的身后名!”

    眼见崔老夫人将脏水泼到了阿娘身上,崔妙璩既惊且怒,顾不得那么多,霍然起身便怼了回去。

    气得浑身发抖,险些站立不稳。

    有人从旁扶了她一把。

    宋俭面色不豫,冷冷道:“你身子不适……好好坐着说罢。”

    他看向崔老夫人:“老夫人,事莫贵乎有验。老夫人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

    说着,崔老夫人一点下巴,她身旁的仆妇立刻走出,将一沓物什置于宋俭身侧的凭几之上。

    崔妙璩扫了眼,见是几封信。信上还压着柄看着便做工粗糙的金簪。

    簪头金花死板,镶嵌的宝石歪歪扭扭。看来这与她“私通之人”财力不济,审美亦是平平。连只好簪子都送不起。

    她在祖母眼中,原是只配得上此物。

    宋俭也瞧见了。神色愈加莫名难测,仿佛见到了多不可思议之事。

    “我可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她多少还是为自己分辨几句。

    宋俭闻言看向她,满眼怀疑:“当真?”

    崔老夫人适时掐走话头:“她自是没见过。这信物原是要送给于孟姬的,可惜她那时已经死了。信客寻不到人,这才辗转交于我手上。”

    她咬着牙笑:“若非如此,岂不是叫这对母女瞒天过海了?”

    宋俭听到此处,将那枚金簪拈起细看。

    崔延咽了口口水。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他是                                                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再看女儿满脸错愕,显是同样一无所知。

    “彼时这小丫头片子不过八/九岁,有她母亲撑腰,便敢与外男私相授受,书信传情,连定情信物都有了!老身实不知是否做出更多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崔老夫人乘胜追击,“话说到这份上,老身拼着清洗门户,也不怕告诉使君。这些书信,极有可能来自不同男子。你瞧瞧这些信上的戳印,有潭州的、南越的、蜀州的……五湖四海,三教九流,哼!”

    崔老夫人重重喷出鼻息,“我这好媳妇,要死要活只撇出一个丫头来,倒想着给她多许几门亲事,广撒网、遍捞鱼,当真手段高超!”

    ……

    崔妙璩自穿来的那日,便知道祖母厌恶阿娘,连带讨厌自己的原身。

    若站在祖母的角度,她对阿娘的厌憎算得上事出有因。毕竟为着兑现承诺娶回阿娘,崔家于官途上着实折损不轻。

    祖父出身高门,又勤学肯读,凭自己考中两榜进士,兢兢业业为官。又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便是于女帝临朝前后那十几年,朝堂风雨飘摇,更迭不休,他亦能站稳脚跟,全身而退。

    若非为了阿娘,莫论配享太庙,名臣阁总有他一席之地。

    彼时祖母已有诰命在身。却在接阿娘出掖庭后,祖父官位骤降,祖母的诰命亦为褫夺。

    儿孙再入官场,更是要从头奋斗。

    一场富贵烟消云散。

    ——换作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