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染和他那双幽暗的瞳眸对视，心底划过一抹暖流。

    其实按照裴止尧和江然原本的计划，他应该把自己从这件事中完完全全地摘出去，让裴志文根本怀疑不到他头上，那样计划才会进行得更加顺利。

    可裴止尧为了给她撑腰，直接插手此事，让裴志文向她低头，却把自己也牵扯了进来。

    “裴二少，我还有一个要求。”

    迟染话落，抬头直视裴志文，眸底泛着丝丝凉意，细看下去竟和裴止尧有几分相似。

    裴志文放在口袋里的一只手早已握成了拳，下颌线紧绷，衬得轮廓愈发明显。

    他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这女人还要提条件？

    真当他没脾气的吗？

    他闭了闭眼，胸口微微起伏，片刻后他开口，声线沉沉，终是妥协。

    “什么要求？”

    “向我和阿尧道歉。”

    迟染眼波流转，“我因为你受了伤，阿尧因为我受伤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二少爷你说，你是不是该道个歉？”

    “……”

    裴志文一口气差点被噎住。

    迟染受伤算在他头上也就算了，裴止尧吃不好睡不好也能怪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裴志文眼底的阴翳快要掩盖不住，许久之后，才缓缓收敛起来。

    他先看向迟染：“迟小姐，我郑重对昨天造成你发生意外一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