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闻香人已醉，想讨杯酒喝，有人在家吗？”

    打开门的老人双鬓灰白，双眼浑浊，脸上有好几块老人斑，驼背弯腰，已是风烛残年。

    “老丈，我肚子里的酒虫被您这酒香钓出来了，能否卖我一些解解馋。”

    老人的声音仍有中气在：“呵呵，桂花酒当不得什么稀奇东西，二位想喝便请进。”

    一张四条细腿的小木桌被放在小院子的中间，老人从偏房的地窖中抱出一坛黄泥未落的老酒，道：“这坛酒是老夫五年前埋下的，给二位公子尝尝鲜。”

    老人拍掉封泥，将两只缺角少边的大黑碗倒满，带有桂花清香的特殊酒香溢满整个院子。

    李澜清也算品酒无数，香酒喝过不少，酒香如此浓郁的却是第一次闻到。他赞道：“老丈，如此酒香已冠绝朝川城，这酒可有称呼？”

    “这酒是我闲暇之余酿造，取外面巷子里的桂花，没什么特别，就是桂花酒。”

    端起碗闻上一闻，这成了李澜清喝酒的习惯动作，他轻轻抿上一口，片刻又饮了一大口，然后一饮而尽。

    看着李澜清意犹未尽的模样，老人笑道：“公子觉得如何？”

    “老丈见笑，在下从来不品评酒。酒水万千，个中滋味千万；万千人饮酒，又有千万滋味，谁能评判酒的好坏呢！您这酒自然是好酒，应该叫冠香酒。不知老丈能否卖与我一坛？”

    “哈哈哈，公子是妙人。我这酒不卖，只送老友，赠识酒之人，如今既得公子赐名，老夫自当赠予。”

    看两人如此欢畅，待老人再去取酒时，封君端起黑碗一饮而尽。李澜清看他没甚反应，吐槽一句：黄牛饮水。

    趁着老人不在的工夫，小院子已被二人观察得清清楚楚。取了酒，再次谢过老人，二人便回到了约定的地点。

    ……

    “跟我们回去见‘地’字大人。”一个黑袍人开口。

    杨春颤抖不止，有天人二境修为的他此刻手脚冰冷，僵在原地，“我，”

    刚吐出一个字，两个黑袍人已出现在杨春一左一右，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无须说话，走便是。”

    杨春体内流转的源气顿时被一股阴寒的气息压制，任他疯狂运转，源气回转速度如陷泥潭。

    两个天影杀手提住杨春破开雨幕，腾空而起。飞不过二十丈，又是一声轰隆响雷，杨春右边的脖子上传来温热感觉，转头，只见一把长匕穿透了天影杀手的脖子；左边，天影杀手说出一句“谁？”，头颅便被竹条缠裹严实，竹条裹成的圆球猛地缩紧，颅碎血溅，杀手气绝。

    杨春绝望的眼神又复光芒，照面间杀死两位天影杀手，只有“那边”的人有这种实力和胆量。“多谢搭救，不知两位……”左看右看，杨春始终只见一人，“是何人？”

    “你是杨春？”

    “正是。”

    “老马让我来找你，打听点消息。”

    老马正是他的接头人，杨春警惕道：“家在陋巷无可觅。”

    “老马依旧识路途。”

    杨春喜道：“老马在哪？我想见他。”

    唐月竹带着杨春来到城西一家普通的小院子，甘九离也在，还有几个陌生面孔。

    杨春看到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上前叫道：“老马。”

    老马回头，“你怎么来了？现在还不到暴露的时机。”

    杨春苦笑道：“我已经暴露了。”

    杨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完，老马沉吟片刻，道：“那封密函说的什么？”

    “是一封调令，让城北的万象府军在各个地方布兵。”杨春看向老马，“而这些地方基本包含了之前我调查的异常水源之地。”

    甘九离看向唐月竹：“你们这几天排查得怎么样了？”

    “经过一一排查，那八处地方还有王家大院的老井和新发巷的汤池无法确定，这两处地方有隐晦的阵法波动，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有深入进去。”

    杨春看向唐月竹，迟疑道：“从军府出来之时，我隐约听他们提到三娘豆腐坊，那里没有异常吗？”

    唐月竹虽十分相信赵书儿的能力，听杨春如此一说，她只好道：“我们再去查看一次。”

    甘九离道：“这次我和赵书儿去，你去和封君他们接头，在约好的地方等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