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打电话啊？”我问。

    “导演……”我说着，便将手机打开免提后，放到了桌上。

    “你怎么了？是起床气还是不开心呀？”费晓乖巧地凑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胳膊笑着问。

    “今天的拍摄，可能要终止了。”我说。

    “怎么呢？”

    “喂……”总导演有些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我们今天还继续拍摄？”我问。

    “当然继续，怎么了？哦对了，我看到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忙得也忘了给你回了！今天拍摄继续，你们的情况特殊，领导也打过招呼，所以，我们今天一天不干别的，先把你们俩的拍摄完成！然后，你俩拍完之后就可以撤了！哈哈！”

    听到导演如此豪放的话语，我心里却感觉更是不明晰了。

    “我想停止拍摄。”我直接说。

    “啊？”导演很是吃惊地问:“为什么？”

    费晓在旁边也瞪大了眼睛！

    “今天你们先安排别人拍摄吧！我们不拍了……”我说。

    “祖宗啊！！”导演当即大喊着说:“我叫你祖宗了行不行啊？我们这些人混碗饭吃不容易啊，你们耍大牌也没有这么耍的吧？搞什么啊？你们两个出去旅游，已经耽误了我们好几天的时间了！现在第四篇刚开始，你又不拍了！我们后期剪辑、后期的员工加班加点地赶工作，为的是什么啊？你知道你一句话，一个不拍了，我们多少人的汗水都得白费吗？韩飞啊！韩祖宗啊！您能不能不要这么耍大牌啊！”

    “佟老没有联系过你们吗？他今天下午飞机过来……等他过来再说吧。”我说。

    “得了！得了！我算是知道您能耐了！我不伺候了！爱他妈的谁拍谁拍去！老子不干这窝囊活了！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我们也不要什么违约费了！之前我们拍的东西可都留着底子，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们也他妈的不要脸了！倒时候，那些东西放出来，看看观众到底认为是谁他妈的最不要脸！！”

    话毕，

    导演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你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费晓见状，当即慌里慌张地跑过去拿电话。

    “你别给他回电话！我们不拍了！”我激动地站起来说。

    “为什么不拍了！？”费晓激动地一边拨电话，一边说:“我把咱们第三期的花絮都放到抖音上了！我的粉丝们都说好看！你忽然说不拍了，他们会失望的！”

    “我重要还是粉丝重要！？”我当即站起来。

    “都很重要！！”费晓激动地说:“我们好不容易说通了摄制组先拍我们！你今天怎么忽然又要搞事情！我们是有钱，但是，比我们有钱的人多得是！你这样做，让他们怎么想我们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孩子气？我们不是他们的上司，相反，很多事情，我们还要听他们的安排啊！”

    “佟老马上就来了！我们等他来了再说不行吗？”我命令的口气说。

    “我知道佟爷爷要过来！他昨天就给我打过电话了！我还让给他安排了房间呢！他就是过来玩的！你担心什么啊？”

    费晓说着，忽然瞅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接通的时候，当即拿起电话说:

    “导演！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韩飞他今天早上有些情绪化，您不要当真，我们还继续拍的……肯定继续拍的啊！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对对对！肯定继续！……嗯嗯，好！他马上过来了吗？……哦，化妆师都过去了啊！那好那好！我整理好了！马上就出去！”

    她急急地挂断电话后，脸上是难以掩饰的不悦。

    “我们能把最后一天好好拍完吗？”费晓很不理解地看着我问。

    “这很有可能成为真的成为最后一天……”我说。

    “你不要说这种我听不懂的话好吗？”费晓很是着急地说:“你最近一直都在乱想，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你……”

    她烦闷地将头发直接扫过头顶，很是难受的样子，皱眉说:“……我的性格是好，但是，并不意味着我要过你心目中的那种单纯生活。你这么阻碍拍摄有意思吗？我有我自己的理想，我想要成名，难道这也是个错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你特别害怕我出名似的？”

    “你可以成名，但是，这次不同……”我压制着内心的烦闷，一步步走过去说:“我感觉今天会出大事儿，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们可能会完蛋。”

    “韩飞……”费晓的目光很是失望地说:“如果有事的话，佟老早就给我打电话提醒了。而且，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希望你也不要生气。现在就算是——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不是你韩飞能解决的。”

    听到她如此贬低我的时候，我当即笑了。

    真的笑了。

    我第一次发现，我在她心目中，竟如此地不堪。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生气，但是，我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