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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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天降神罚导致皇宫夜里走水死伤过百,圣妻为平神怒决定以身祭天向神明谢罪,二是李丞相那刚归家三年的女儿陈若柒意外落水而亡。

    陈若柒浑身软软的,她被人掐晕了绑着石头沉到了湖里,半梦半醒之间,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随后便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五年后。

    桃苑小筑内。

    一青衫少年手执纸扇立于槐树之下,他身姿挺拔,眉眼精致,皮肉细嫩剔透,竟是比身旁那眼波流转含羞带怯的粉衣女子还要媚上几分。

    “木姑娘。”

    青衫少年眼神柔和声线温润,但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了木月歌的那颗春心萌动的心,“凰衣家中已有妻室,还请木姑娘莫要再纠缠不清了。”

    纠缠不清?他竟说她纠缠不清?

    木月歌的眼眶顿时红了,她小声抽噎道:“可她早就去了,难道凰衣哥哥堂堂男子要为了一个女子守节一生吗?”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季凰衣脸色微沉。

    木月歌也后知后觉到话中用词颇为不妥,她的眼睛闪烁了几下,轻咬下唇想要发声解释却终究还是一阵无言。

    两人僵持了半天,终归还是木月歌先败下阵来。

    她总是拗不过他。

    她道:“父亲在前院儿唤你。”

    季凰衣又恢复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温润地笑道:“好。”

    九隆木氏乃是楚山以西的豪门望族,不同于其他世家的盛不过三代,它在经历百年风霜雨雪后却还在节节攀升,丝毫不见任何的衰落,却也从未有过似琅琊王氏的那般的天下鼎盛。

    如今的木家家主木楚河是自木家成立以来最年轻的木家家主,也是最渴望带领木家走上巅峰的最为激进的家主。

    木楚河一身锦绣华衣端坐在书房里,他身体强健,就算是穿着几层中原那边的宽松衣袍也挡不住那胸前那隐隐浮现的结实有力的肌肉。

    “季氏凰衣求见。”

    三阵短促的敲门声后季凰衣那温柔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木楚河理了理身上那松松垮垮的衣服,道了一声:“进来。”

    季凰衣仪态端方地迈着小步走到案前停下,站定。身体是可见的放松的姿态。但若是仔细观察他刚刚迈的那几个步子,就是惊奇的发现那几步的长短竟然分毫不差。他显然是一个武功高手。

    木楚河用他那双与四肢发达的外表不符的精明的眼睛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放下茶杯轻笑道:“听说歌儿刚刚又去找你了。”

    季凰衣面色不变:“家主的消息很灵通。”

    木楚河笑了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记得我以前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她。”

    季凰衣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也掩去了他的情绪,“许是在下的这幅皮囊太好,挡不住闺阁女子的爱美之心。”

    木楚河微微地向后靠了靠,他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乃常态,但若是…”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着季凰衣,“有人故意仗着自己的几分美色迷惑他人,那我是不是该毁了他这幅皮囊。”

    季凰衣脸色不变,立马朗声附和道:“家主说的是。”

    “呵。”

    木楚河轻笑一声不去看季凰衣那副虚伪的面孔,他把案上早已准备好的信件扔到了他的怀里,“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过几天上京入仕。”

    季凰衣拿着那封信件从书房里退了出来,一瞬间,他的脸色从笑意满满变得冷意无双。

    都是千年的狐狸,没必要再装腔作势了。

    他把书信收到怀里,在屋内挑了几瓶好酒出了木府。

    最近木城来个了神医,神医很美,美的雌雄莫辨,神医很俗,俗的拿“白银”命名。而且句句离不开黄白之物。

    季凰衣把手中的好酒放在酒桌上,单手撑着下巴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人未至香先到。

    一阵淡淡的草木香传来,季凰衣抬起了刚刚垂下的眼皮。

    他衣袖轻甩,动作行云流水,“坐。”

    一个简单的请坐的姿势都让他做的那般赏心悦目。

    白银笑弯了双眼,“凰衣真是越来越美了,这让那些整日厚粉浮面的男子情何以堪。”

    季凰衣给他斟了杯酒,“哥哥可莫要再调笑我了。”他举杯正姿:“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会,且以薄酒一杯与君共勉,愿君勿忘。”

    季凰衣一口饮尽。

    白银有些微怔,他有些不满地嘟囔道:“怎的又要走了,你这变动如此之快,叫我都追不上你。”

    “呵呵。”

    季凰衣掩不住口中笑意,“白兄这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可比那木月歌有姑娘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