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豚油拌饭(九)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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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也不知道。”说着,似是怕众人不信,茜娘又特意解释了一番,“外祖父外祖母只是本分经商,经营规模不大,手下的伙计、仆从也不多,如何能从那位被废储君之位的贵人宣帝手中拿到那笔官银?外祖父外祖母所做的自始至终也不过是接手了那笔官银而已,至于怎么拿到的,那是景帝自己安排的了。据说,景帝还同他二人商议好了,待到时局稳定之后便将那官银拿出来,融了重新当作军饷,以报匈奴当年屠戮之仇!”

    

    官银并未藏作私用,而是过几年再拿出来做军饷,听起来,这账目算是平了。只是银钱数目上虽然平了,可那些穿着木制铠甲、武器死在战场上的兵将以及因未防守住边境,被屠戮的边境百姓的人命官司怎么算?

    

    “景帝同二老提前打过招呼了,也说过不会胡乱动用这笔军饷的,”茜娘说道,“我年幼时听闻这些还不懂,觉得这不就等同于一借一还,没什么大不了的么?可母亲的脸色却不好看,只道我往后便懂了。”

    

    她抹着泪,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婿还有屋里早已熟睡的外孙同外孙女,叹道:“那常大人银钱财物之上并未苛扣我等,每月也按时送过来了。可这等被豢养、拿捏在手里的滋味不好受,更何况如今那常式又突然死了,”她道,“说来也可笑,外祖二老被贵人相中是因为本分、有良心,可便是有良心,听得因那批军饷引起的兵将、百姓的凄惨之状,二老实在是良心难安,难受的厉害,这才萌生了退意。本是想出海躲避风头,二老才会去了咸阳,却未料到,咸阳那里竟是一出陷阱,那童五本只是求财,从二老口中得知此事后,便做了个局,让一同杀人求财的屠夫顶罪,自己则带着从二老口中逼问来的银钱跑了。”

    

    说到这里,茜娘忍不住摇头:“据当时藏在床底下目睹这一切的母亲所言,那童五得知消息的反应同二老避之不及的反应截然不同,看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母亲觉得,这童五多半会带着那笔银钱同人做交易。”

    

    听到这里,白诸思索了片刻,小声道:“不比陆夫人父母是本分经营的商人,那童五是个懒汉,依下官看来,他想要同人交易,当会寻找出价更高的那一方才是。彼时景帝方才登基,时局不稳,正是求稳之时。反倒是那被废的宣帝一心想要重夺储君之位,如此看来,童五走宣帝的门路更有可能。”

    

    对白诸的推测,林斐点头应了一声“当是如此了!”之后,又道,“但最后这件事被捂死了,宣帝等人应当败了,其中出了岔子。”

    

    “那三十箱官银占到了成平四年所出官银的六成,此事事关重大,涉及天子大宝,证据自当无可辩驳。”白诸同刘元等人对视了一眼,说道,“陆夫人父母能忍住不动官银,是因为不缺银钱。那童五便未必了!”

    

    “若是被他动用了一部分官银,这宣帝一方应当会大力在民间寻找成平四年的官银,以便凑足这三十箱的官银充作物证;而景帝一方也会搜集成平四年的官银,融了重铸,让宣帝一方永远凑不足这些官银,”刘元说道,“且两方拉锯只有几年的工夫,待景帝登基之后的时局稳了,便是找齐也无用了。如此看来……于宣帝一方明显更难些!”

    

    听着几人的小声交谈,茜娘苦笑了一声,道:“还是大人们厉害!看的清楚,不似我等,琢磨了这么多年才琢磨透了!”说到这里,她话题一转,再次转到了邢有涯的身上,“阿弟性子偏执,因着这件事,一直不敢信任官府,视官府如同仇敌!父亲在时,尚且能劝说一二,父亲不在之后,他除了母亲的话尚且能听一听,旁的……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这次我等来长安便是他安排的,说是常大人的授意,”茜娘说到这里,忍不住再次落泪,“母亲当时便哭了好一场,道我等被人拿捏在手里实属逼不得已。就如同被狼拿捏在口中的羊一般。他于常大人他们而言不过是羊而已,作甚跑前跑后的跟狼牵扯到一块儿去?羊同狼做生意岂不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般随时等着被人吃干抹净了?”

    

    陆夫人这话自是有道理的!众人听罢皆忍不住叹道:“归咎到底,还是一开始被拿捏在手中了不好。那邢师傅又不甘被拿捏,想化被动为主动,便同常大人他们搅和到一起去了!”

    

    茜娘听到这里,点头道:“就是这般!母亲说阿弟这做法没有用的!”

    

    “人为渔夫,你等为网中鱼。他都未跳出那渔网,在渔网里同渔夫做交易又有什么用?”林斐这句话可算是一针见血的道明了陆夫人等人眼下的处境了。

    

    这话令茜娘再次落泪,她点头道:“不止母亲,父亲亦是这般说的。奈何阿弟不听!阿弟本名无涯,本意是求学之途、前途没有尽头的意思。可看阿弟这般偏执,父亲在过世之前,给阿弟改名有涯,道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