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桌边敲了两下，“看看。”

    顾澜清紧张的吸了口气，同手同脚走到顾愈前面的空地。

    顾澜清可能比普通孩子聪明两分，但这两分不足以让顾愈满意，他看着舞剑舞得摆摆晃晃的顾澜清，面上没什么笑。

    顾愈从地上捡了个木枝，声音温淡：“从第一式开始。”

    顾澜清“哦”了下，点着头，重新摆起架势。

    顾愈在顾澜清动作不标准的时候，会用树枝在他没到位的地方敲一敲，然后说说要怎么改。

    他虽没凛若冰霜的摆着张臭脸，但顾澜清还是有些害怕。

    宋绘过来收碗，轻声喊了顾愈一下。

    顾愈偏头看她，宋绘杏儿眼里将他倒映出来，“大人，晚上喝生滚云鱼粥好不好？”

    “不是已经做好了？”

    宋绘将散下来的鬓发勾到耳后，弯了弯眼，“只是白粥而已，中午大人走得急，忘了问，所以妾身还没能下决定。”

    水和米不急不缓在火光里偎着，宋绘穿着一身儿浅蓝色单色棉裙，目光清亮的瞧着他。

    顾愈原本没什么缘由的闷烦情绪消了消，他清隽的眉眼盛了一片懒色，“随你，都行。”

    宋绘往白粥里面加猪骨鱼汤，加上分拆的鱼骨、鱼腩之类，起锅后洒上姜条、葱花以及韭菜碎，便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姜葱生滚云鱼粥了。

    宋绘将冒着热气的碗放到顾愈跟前，在碗边扣了个勺，“大人先吃些。”

    顾愈答了下，扔掉手里的树枝。

    他用勺子在粥里搅了搅，瞧见宋绘偏着头正在看把架势摆得东倒西歪的顾澜清。

    顾愈侧了下眸，漆黑瞳孔在顾澜清身上停了一会儿，“歇会吧。”顾愈话音顿了小下，继续着道：“还算不错。”

    还不错。这是顾澜清头一回从顾愈嘴里听到夸奖，他咧嘴笑，声音洪亮，“谢谢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