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时小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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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笼罩了一层阴霾。
她似是在放空自己,又似是在努力回想起是年少时分那些难以言喻的时刻,许久之后,江意淡淡然的腔调凭空而去:“初二,盛夏暴雨,雷电交加让傍晚的天空倏然变黑,当我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忍受着姨妈痛淋着暴雨走回家的时候,就原谅你了。”
“我很早就懂得了,这世间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的真谛,是以那些年我才能走那么快,原以为是好事,没想到——一如傅奚亭所言,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走得太快不是死的早就是为别人作嫁衣,在不成熟的年纪得到一些不该得到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邹茵在江意口中屡屡听到傅奚亭三个字,她突然明白,傅奚亭在她的人生中不仅仅是扮演着丈夫这个角色,还有更多更多。
屋外,素馨端水果准备二度进会客室时,见自家先生站在门口,惊了一下,刚准备开口喊,却被傅奚亭抬手打断。
男人转身,回眸望着素馨手中的托盘。
“进去吧!别说我来过。”
言罢,傅奚亭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10年九月将过,十月金秋近在眼前。
傅奚亭进书房,伸手推开窗子,原以为迎来的会是滚滚热浪。
可这滚滚热浪中竟然惊喜的夹杂着桂花的清香,死去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他跟江意都属于同一种人。
一种童年有缺陷的人。
也难怪,第一次见她时,他会感叹,可惜她有未婚夫了。
不然——这样一个人如果站在自己身边,此生是不会太差的。
幸好,上天怜悯他。
也幸好,林清河他们算计了这一番,不然他怎么得到人?
十月伊始,林清河一事仍旧在挂着,不上不下的。
有传言称,后面有人刻意为之。
亦有人称,有人想上位,自然需要人退位。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与江意脱不了干系。
10年的初秋,比往年来得更早。
首都的九月底,就已经满街桂花香了。
江意晨间与傅奚亭分离,临离开前,傅奚亭牵着她的手行至院落中轻轻叮嘱,天气预报告知近期要降温,要在办公室备两件厚衣物,江意点头应允。
积极的态度让傅奚亭一度觉得这人变了性子。
临近上班时间,二人吻别。
而后各自离去。
江意公司的所处地点本就是首都的文艺圣地。
文艺圣地除了历史悠久之外,还有各种配套设施。
公司院内,有一棵临近百年的桂花树,据悉是民国时期的主人家留下来的,傅奚亭将这栋房子交给她时,曾叮嘱过她,院子里的花草可随意动,树木不行,
她问为何,傅奚亭告知这里的树木都有百年历史,不说动了,即便是养死了,也是要花点心思去处理的。
这日晨间,不止江意一人站在桂花树下失了神。
公司里的数位员工或站在窗前端着杯子赏花。
或拿着电话站在院子里赏花。
江意站在院中,目光游离,想起了不知在何时看到的一句诗:芙蓉泣露坡头见,桂子飘香月下闻。
这年,江意二十一岁,而江芙却三十出头。
她站在院落中,提着包包仰头望着枝头月桂时,颇有种耄耋老人在回望自己一生的苦楚之感。
刹那间,或接电话的,或站在窗边的人都将目光落到了江意身上。
她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她。
众人都知,江意身上一定有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她们不配知晓。
静默无言的众人只见江总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温温柔柔的话顺着花香飘进了众人耳里。
她说:“院子里的桂花开了。”
那侧,接电话的人愣了数秒钟,大抵是从江意的这句话中听出了低沉。
须臾,他说:“我也想你。”
随即,江意一声低沉的笑声淡淡响起。
这日晚间,傅奚亭很晚才归家。
今日去临市参加商场开幕仪式,又接着应酬,回家已是凌晨光景。
将一推开门进屋子,被鼻息间的桂花香定住了。
她折了一支桂花,归家时特意交给素馨让她找个花瓶插在卧室。
你未曾见过我院子里的桂花,所以特意给你折了一枝。
傅奚亭看着花瓶里的桂花,心中暖意渐起。
午夜,江意在撩拨中醒来。
一声惊呼止在了傅奚亭的薄吻中,他说:“是我。”
这夜,卧室里没有旖旎味,只有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她的每一次沉沦都是为了桂花香沉沦,而非傅奚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