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门口……

    程小秋放下小山楂，手拿折扇，对樊眉儿抱拳微微躬身。

    “樊老师慢走，小山楂那边您费心了。

    有空常来玩。”

    樊眉儿刚要开口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犹豫片刻。

    再想开口的时候，那人已经拉着小山楂回了。

    樊眉儿那个气啊！

    刚刚她还想再刺一句这个程小秋的。

    就算他昆曲唱的好，自己教小山楂唱几句京剧怎么了？

    用得着背后说人家又是“误人子弟”又是“羊毛”的么。

    其实。

    若是樊眉儿知道这小山楂跟程小秋学得并非是昆曲。

    而是京剧，还是和自己荀派花旦完全不同的程派青衣，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而樊眉儿之所以犹豫。

    是刚想再骂他一句娘娘腔，脑海里却浮现最开始自己说他这三个字时候。

    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说呢……

    依旧是不可方物。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时候，他复杂的样子，看着有些让人心疼……

    就像冬天里孤芳之上，傲然开在白芒天地里的梅。

    因为学过戏，樊眉儿也清楚。

    这程小秋应该是男旦。

    男旦，顾名思义便是男性的旦角。

    最早的时候，因为戏里有神仙帝王，所以并不允许女人登台唱戏。

    所以台上唱戏的，全部都是男性。

    而男旦，一般都是一些长相清秀的男孩学的。

    早前戏班里的演员，除了唱戏，或者还要做一些伺候人的活儿。

    因而，最早以前的男旦，还有一个说法。

    便是相公。

    相公相公，便是“像姑”。

    之后，这些规矩消失，戏台上开始有了女演员。

    而男旦也就变得越来越少。

    戏台上的男旦，比起坤旦，也就是女性扮演的女性角色。

    其实更多了阳刚之美。

    这也是华夏京剧男旦兼具阳刚阴柔之美的原因。

    可以说，男旦更是门艺术。

    和娱乐圈那些娘炮文化，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只是而今国粹凋零，真正懂戏，懂戏曲历史的又有多少人？

    刚起了异样的情绪。

    偏偏樊眉儿又想到那该死的“羊毛”二字！

    这种情绪又烟消云散了。

    樊眉儿开始生闷气。

    但很快，她脑海里有浮现出自己刚进戏院，戏台上那人风华绝代的声音和身段。

    最终……

    心里十分矛盾的樊眉儿狠狠的跺了跺脚。

    提醒自己。

    这口气，咽不下！

    小山楂好歹也是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喊自己老师妈妈的。

    别的自己可以不管。

    但在小山楂眼里，自己成了“羊毛”。

    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大不了明天去学校找他！

    这样想着，樊眉儿的心情总算是好些了。

    ………………

    翌日。

    华夏传媒大学的教室里。

    程小秋正抱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而今，他们已经是大三的学生。

    已经没有太多的学业，更有许多学生已经开始进行实习工作。

    不过这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留在学校的。

    此时是课间，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你们看华夏总台的围脖了么？”

    “我看了啊，《华夏歌手》这周六就要开始直播了！”

    “听说都是大咖，比华夏春晚阵容还要豪华！”

    “肯定的啊，这是音乐竞技节目，八位华夏顶尖歌手啊！”

    “看围脖好像是改了，现在是九位了！”

    “估计又要出一批新的原创歌曲了吧。”

    “期待吧，现在整个娱乐圈都在讨论这个。”

    “不一定，怎么也要好好关注一下，有可能考试都会考到！”

    “说起考试，这程小秋也怪了，次次第一。”

    “嘶，《古本戏曲丛刊》！又是和我们专业无关的书，他除了上课，天天都在看杂书，你说人家怎么做到的。”

    “嘘，小点声，别打扰到他了。”

    “…………”

    毕竟是作曲系，因此他们对这种新闻格外的敏感。

    而程小秋一直在他们学校像是“怪物”的存在。

    学霸加偶尔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