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今天在舞台上，大家想要欣赏的是歌曲。

    如果一首歌，此时华丽的词藻堆积。

    唱歌的歌手再美，唱腔再好听，或许也不足以真正的折服观众。

    和老爷子以及他的外孙女一样。

    大家一边听着着台上程小秋娓娓道来的歌声，一边欣赏着这首歌的歌词。

    “燕回时~良人无迹~

    应有意~此去别离~

    不愿长情无所寄~

    远行寻寻觅觅~千里~……”

    恢复到普通女声之后，没有了之前戏腔的惊艳。

    但多了几分真实感。

    就像一个说书先生，在讲述一个故事。

    而这个故事，继续被台上的3D投影成像在舞台上表现了出来。

    看样子应该是过了许多日子。

    些许是一年，两年，又或许是好多年。

    燕子去了又来，再飞回那女戏子身边的时候，戏子依旧在窗边远远的望着。

    似乎在等什么人。

    等了许久不到。

    那戏子终于鼓起勇气，收拾行李，离开了。

    而她走向的地方，正是当初那书生离开的方向。

    或许是程小秋的歌手太能蛊惑人心。

    又或许是台上，她在拼命演绎着歌中的戏子。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台上的动画。

    “他挥毫泼墨落笔~

    她舞袖梦里佳期~……”

    正如歌中所唱到的那样。

    书生在他乡挥毫泼墨，寒窗苦读。

    而戏子在如台上程小秋一般。

    白天的时候在戏台上舞动水袖。

    夜晚则躺在异乡思念着那个人。

    “戏中情~戏中意~~……”

    戏子台上台下，不停的扮相上妆穿上戏服，而后又脱下戏服画上油彩。

    台下，她盼着才子佳人。

    台上，她穿着青衣唱才子佳人。

    而就在此时！

    舞台的灯光再次黯淡下去！

    片刻之后，舞台的灯光再次亮起。

    喜庆的红彤彤灯光取代了之前的昏黄灯光。

    一只只红色的蜡烛和登录缓缓的亮起。

    舞台上的戏台，依旧是那个戏台！

    台上的程小秋，却变成了戏里的程小秋。

    变成了戏里的戏子！

    台下的人，却变成了一对新婚夫妻！

    那男子是刚刚高中状元。

    那女子确是一个陌生的美人。

    台上，程小秋痴痴看着新郎，看着当年离乡苦读，亲自教自己写下相思诗的书生。

    凄然一笑！

    戏腔，再次炸响！

    这一次，却换成了程派婉转幽咽的唱腔！

    程派青衣！！！

    “陌路人相逢~~~”

    “在花天锦地~~~~~”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

    一步一句是相思~~

    台下人~~金榜正题名~~

    不曾认~台上旧相识~~

    他说着~洞房花烛时~

    众人贺~佳人配才子~

    未听~~

    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

    程小秋水袖轻舞，拈指轻唱。

    眼角含笑，可偏偏被摄像头捕捉到的眼神，让人心疼。

    他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尽管是唱着歌。

    可程派唱腔一响，水袖一挥，他便也认不清自己究竟是这里的戏子。

    还是那首《探窗》中的戏子了。

    可不管是哪里的戏子，台上的自己，都是个女人。

    是个旦，是个青衣。

    人间，只是抹去了胭脂的脸。

    台下，许多时候充满了邪恶、欺骗和种种的伪善。

    而台上，自己抹上了胭脂。

    不仅是为了取悦台下的看客，更是为了取悦自己。

    戏里。

    不管悲欢离合，总会有个结局。

    生、旦、净、丑。

    什么样的角儿，什么样的扮相，什么样的行头，什么样的脸谱。

    上台那一刻，便能分辨的出他或者她是个怎样的人儿。

    能有个怎样的结局。

    程小秋一边唱，一边看着台前的动画。

    觥筹交错间，那新郎新娘恩恩爱爱。

    被请来唱堂会的自己，依旧在台上强颜欢笑。

    那曾经的书生，而今的状元。

    认得出胭脂附面的自己么？

    又或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