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小山楂这么大的孩子而言，能说出《霸王别姬》的大概故事，已经不错了。

    至于像程小秋刚刚所问的虞姬为何自刎。

    现在的她估计是想不明白的。

    于是程小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不懂不要紧，等小山楂慢慢长大了，就懂了。”

    “嗯！”小山楂重重的点了下头。

    之后的时间，程小秋又考了考小山楂的声腔和板式。

    这些都是昨天自己临走前交代小山楂要去熟悉的。

    小山楂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这些入门的东西，大概都已经了解了。

    因为今天是周末，程小秋和小山楂都不用去上学。

    因此早上的练功时间，就要比平时的时候多了些。

    练功结束之后，程小秋刚准备拉着小山楂去吃早饭。

    自己房间里的手机就响了。

    程小秋正疑惑这么早，会有谁给自己打电话。

    可当他看到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后，就释然了。

    是《华夏歌手》的导演——秦风。

    接起电话之后，秦风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程老师，您昨天走得太急了，我这也没和您告别，心里一直不得劲。

    这么早没有打扰到您吧。”

    和之前对比，虽然秦风的语气都很恭敬。

    但这次，似乎更多了几分真诚。

    程小秋淡淡一笑，回道，“家里的小徒弟睡觉不老实，我不放心，早些回去看看。”

    “不碍事不碍事，”秦风继续说道，“这次给程老师打电话，是问咱第二期选歌的事情。”

    听到这，程小秋就懂了。

    说白了，和之前一样。

    秦风估计自己这次也不方便去彩排，所以和自己要词曲来着。

    程小秋没有思考太多时间，便对电话那头的秦风道，“行，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发给你。”

    “好好好！那我这边就不打扰了程老师了，咱下次直播还是这周六，还是之前的时间，到时候您提前过来。”

    听得出来，秦风的声音很是兴奋。

    最后又和程小秋告别之后，秦风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关于接下来唱什么歌，程小秋已经想好了。

    《辞、九门回忆》！

    前世，这首歌其实是为一部小说所创作的歌曲。

    那部小说中，有一个无比痴情的戏子，叫二月红。

    二月红丧妻两年后的大寿之日，身处欢笑之地的他，却仍是只想吃一口妻子做的熟悉面汤。

    若过些年、再过些年，身边的友人渐渐离散。

    那些悲伤已不是似乎散落在房间角落，而是连呼吸都要带动着过往。

    那些家仇国恨，那些悲欢离合，全部都融在三尺戏台上的粉墨中。

    无悔无怨，只有那么一丁点的遗憾。

    仅此而已……

    【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

    愁，离人心上秋。

    也是程小秋的秋。

    同为戏子，程小秋对于这首歌要比普通人共鸣更多。

    【戏无骨难左右，换过一折又重头……】

    戏外戏，无心！

    兹要是上了台，心里便不能想着戏外的东西。

    在戏里生出了戏骨，怕便是【只道最是人间不能留】。

    在程小秋想来。

    若之前的《探窗》，唱得是青衣戏子淡淡的情。

    那这首《辞、九门回忆》，唱得便是戏子的游离戏里戏外的痴。

    《探窗》让人心疼。

    这首歌，则更让人心碎。

    入得此门不回首……

    登上戏台，就不能脏了这身戏服。

    涂了粉墨，这戏就要一直唱下去。

    或许这首歌，唱得不仅是二月红，唱得也是他程小秋……

    “师父，吃饭了！！！”

    听到小山楂的喊声。

    将心中的阴郁和感伤轻轻吐出，程小秋往后院的一个房间走去。

    ………………

    这个戏园子，许多地方都保持着以前戏班的传统。

    其实这也是程小秋喜欢这里的一个原因。

    就像吃饭。

    除了自己平时有急事，会在外面吃早点。

    平时在戏园子里一直都是吃得大锅饭。

    就是做菜做饭做一锅，大家围在一个大桌子上。

    这样的饭吃得香，也吃得热闹。

    别看平时的时候，秦老头抠抠搜搜的，可吃的上，却不会糊弄。

    就像今天的早饭。

    茶叶蛋、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