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和刘凝雨，便加快了步伐，笑意盈盈，“嗯，我们回来了。”

    ……

    按照周子舒和刘凝雨的指挥，温客行和张成岭总算贴好了窗花，随后温客行就在厨房忙得团团转，张成岭则在灶台前看着火候，至于周子舒和刘凝雨这两人又吊起了手臂，坐在院子里津津有味地观赏着两人做年夜饭。

    温客行切着葱苗，顺便指示张成岭道：“臭小子，过来，拿刀，把鸡宰了。”

    “啊？”张成岭一愣，指了指在灶台上叽咕乱叫的鸡，“温叔，你让我宰它？”

    温客行好笑道：“难不成它宰你呀？快点，鸡得多炖会儿才入味。”

    张成岭一脸为难，道：“温叔，你给我分配点别的活吧，我实在不敢。”

    温客行一刀砍在了砧板上，道，“鸡都不敢宰？”他转身走了几步，双手叉腰对着周子舒道，“你们三个整天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好吃懒做，敢情是讹我来做奴才的？！我不管，今天年夜饭啊，你们必须得动手！”

    周子舒道：“我动不了手啊，那只能由我徒儿代劳了。”

    刘凝雨也点头，“我也动不了手，那只能由我的未来郎君代劳了。”

    张成岭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师父和阿雪，他可是看到两人时不时双手并用剥瓜子吃的！

    温客行气道：“动不了就别吃饭了。”但一对上周子舒的双眼，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返回厨房切葱苗。

    张成岭见温客行都在纵容师父和阿雪偷懒，而他自己对上刘凝雨的双眼……张成岭转身回到厨房里，战战兢兢地拿起刀，蹑手蹑脚地朝鸡走去，对鸡恐吓道：“你别动啊。”

    温客行放下刀，周子舒和刘凝雨也停止剥瓜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成岭是要如何杀鸡的。

    张成岭鼓足了勇气，一咬牙一闭眼，双手上举，往下一劈，刀就砍到了灶台上。那只鸡瞬间就扇着翅膀扑腾着飞了起来，在张成岭“你别过来”的叫声中，凶狠无比地朝张成岭飞去，颇有和他战斗到底的意思。

    一个碗在灶台边摇摇欲坠，幸好刘凝雨丢了叶子过去，那个碗才朝里面挪了挪，稳当当地立在了灶台上。

    而张成岭这边则是大事不妙，那只鸡似乎看出了张成岭外强中干，就得寸进尺地追着张成岭满院子的啄，张成岭拔腿就跑，鸡扑腾着翅膀追上去，一人一禽也不知道谁要宰谁，就在小院子里叽叽咕咕哭爹喊娘地闹腾起来。

    刘凝雨险些笑死在躺椅上，周子舒也是一阵好笑。

    温客行失笑道：“阿絮啊，你收的好徒弟呀，连鸡都没杀过，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周子舒道：“那是福气，他师父占尽世间风流，唯独缺点运气，正好互补。”

    温客行挑眉，走过去，道：“这可不一定，阿絮能遇见我，不就是运气好吗？”

    周子舒躺在躺椅上，闻言挑眉，反问道：“是吗？”

    温客行来到他面前，俯下身，伸手就挡住了刘凝雨的双眼，然后吻住周子舒的嘴唇，轻轻含着他的唇瓣，声音含糊带着笑意，“不是吗？”

    被捂住眼睛的刘凝雨：“……”

    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哥，亲回去！把嫂子亲哭！把嫂子亲到腿软！让嫂子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

    到了天黑下来的时候，温客行才将一大桌盛大的年夜饭准备妥当，外面越发冷了，西北风吹得窗棂“扑簌”直响，幸好冬天要穿的衣服刘凝雨早就缝制好了，所以穿着厚实的衣裳和斗篷的刘凝雨和张成岭欢天喜地地将一道一道热乎乎的菜端上桌，然后在生着小火炉的屋里温起了酒，待一起准备齐全才坐下来。

    刘凝雨坐在桌前，看着桌前的周子舒温客行和张成岭，想起在往年这个时候，她经常待在天窗里等着周子舒回来，而周子舒回来时总是满身酒气，却面如沉水，似乎那些酒只是在肚子里绕了一圈就消失，没滋没味的。只有在看到秦九霄和刘凝雨时，周子舒才会露出笑颜，和四季山庄的人一同欢度新年。

    只不过，后来四季山庄的人越来越少，周子舒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到了最后，刘凝雨都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能在过年的时候看见周子舒笑了。

    碗里忽然伸进一双筷子，夹了些她喜欢吃的菜给她，刘凝雨抬眸，见张成岭对自己笑得灿烂，于是自己也笑了起来，欢欢喜喜地吃起菜来。

    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年夜饭，张成岭和刘凝雨就拿着温客行买来的鞭炮烟花，在院子里放了起来。

    鞭炮噼啪作响，烟花在天幕炸开，红红火火，爆竹除岁，张成岭和刘凝雨就像了无心事的少年少女，大笑起来。

    周子舒和温客行都坐在大堂上，看着两人笑闹，周子舒杯不停盏，温客行坐在他身边，拄着下巴望着他，笑颜如花，感慨道：“阿絮啊，这可真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像年的一年了。”

    周子舒向温客行看去，笑道：“以后每一年，我们都会在一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