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和为他而死的白月光约定来生1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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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旷野漆黑,千里飘雪。

    天地之间,只有那座青色的木屋,亮着一盏融融烛火。

    咚,咚,咚。

    万籁俱寂,必必剥剥的炉火声里,门被敲响了。

    以一种温泅雪极为熟悉的节奏。

    礼貌,疏离,不轻不重。

    温泅雪没有动,只是抬眼望去。

    三声后,那扇门从外面打开。

    门外的男人,一身白色的云锦道袍,纤尘不染,玉冠博带,俊美高冷,眉宇之间超然物外、心无旁骛,犹如仙人。

    “有朋友来。”他说。

    清冷的声音和眼神一样。

    门并不很大,不足以让两个人同时踏进来。

    凌诀天却没有率先进来,对温泅雪说完这句话后,他侧身看向门外的人。

    寒风夹杂着雪屑一起涌进来,无声地将门彻底推开,像展开一副画卷。

    于是,温泅雪看到了,门外与凌诀天并肩而立的青年。

    那个人也通身的纯白,却更显清贵文雅,即便穿着厚重的白狐裘,也风度翩然,一举一动,如漫步在春风中一般闲适从容,像是京都的世家贵公子,闲来踏雪游园。

    青年有一副足以匹配气质的清俊相貌,唇角扬着从容淡淡的笑意,眼尾有狐狸一样的慵懒,傲然自若又谦逊庄重。

    他正打量着青檀小楼周围的景致,听到凌诀天的话,回过头来。

    手持玉拂尘,垂眸颌首微礼:“事先未曾下帖,冒昧来访,叨扰了。在下京都苏枕月,姑且勉强算是我们凌尊主的……”

    说到这里,对方微微一顿,欲言又止,侧首瞥向一旁的凌诀天。

    凌诀天面上无动于衷,看着苏枕月,冷冷地微抬了眉睫,语气清冷:“又要胡说什么?”

    斥责,却亲昵。

    苏枕月斜睨着他,抬眉间一股自成风流的傲气,下颌矜持庄重,唇角始终上扬,尾音调笑一般微转:“怎么胡说了?端茶布菜小厮、暖床书童、红粉知己、管家夫人……在下可都是为凌尊主当过的,凌尊主不想给苏某一个名分,苏某可不就得想到什么说什么吗?”

    “你技不如人,便该愿赌服输,我并未迫你……”

    温泅雪静静看着,他们俩旁若无人说着,像是暗藏着什么密码典故,只有他们彼此知道真意的话语。

    从始至终,不管说什么,凌诀天的视线都在苏枕月的脸上,没有移开过分毫。

    凌诀天少年时就冰冷孤傲,寡言冷情,随着踏入半神境界,修真界已无人在他之上,越发地没有温度和情感。

    这还是温泅雪第一次看到凌诀天会说这么多话,有这么多生动的情绪,会这么专注长久地看着一个人。

    他还想继续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凌诀天和别人一起时候的样子。

    但,洞开的大门,风雪和寒气涌进来,到底让温泅雪本就苍白的面容越发虚弱,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门口友人之间的互怼又来回了两句,才在压抑不住越来越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里慢半拍停息。

    凌诀天波澜不惊的脸,长眉微微地皱了一下,走向屋内。

    “有病人在,你怎么开这么大的门?”苏枕月含笑责怪了凌诀天一句。

    这情景,就像温泅雪是在不合时宜的时间上门贺喜的客人,而凌诀天和苏枕月是一对新婚燕尔的道侣。

    门关上。

    苏枕月走在凌诀天后面,抬眼打量青檀小楼内部。

    屋子里并没有想象得那么温暖,空气里淡淡的草药清香。

    屋主人只穿着一件鸦青色的薄衫,脸上苍白不胜之意,让那张世所罕见的面容像是摘下来很久的牡丹,被时光黯去了颜色。

    依旧很美,甚至更美。

    是旧旧的,月光照不到的沉船阴影里,隽永的画里人。

    只有他的眼波,仍旧那么清澈,沉静。

    像春夜的湖水。

    无星无月,也叫人温柔沉醉。

    但也因为太温柔了,叫人看着看着不知为何伤心起来。

    苏枕月一瞬不瞬看着,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嘴唇微张,说不出一个字。

    苏枕月岂止是惊讶,在外界的传闻里,青檀小楼的主人,是个平庸得毫无存在感的凡人。

    而且,凌诀天的友人多多少少都替他来小楼送过药,知道青檀小楼的主人久病。

    病重的人要更憔悴一些,以至于所有人都默认,这个人不但平庸普通,甚至是有些丑陋不堪的。

    然而,眼前这个人,他若是不病,必然美得惊心动魄;

    他病了,是另一种叫人窒息的空灵的美。

    甚至,他纵使病到形销骨立,病到毁容,只凭那双盛着清泉一样的眼睛,就算于黑暗中,任何人只要看那双眼睛一眼,就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