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墨怀的身子，可他好像僵硬了似的一动不动。

    “喂！不是吧你！”

    喂——喂——喂——

    姬如命的声音在墨怀的耳畔渐渐消失，醒过来的墨怀已经不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了，反而出现在了清雅派的大殿之上。

    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全都低着头，端正得站着。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

    扫视了这群孩子一圈，墨怀竟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因为长得矮小，一个人，畏缩在了人群的最后面。

    “仙尊到！”

    随着明亮的报告声，一位身穿高领华服，头顶桂碧玉髻的年轻男子缓缓走来，落座到了最高的那个位置。正是沈连。这副打扮，也就是他的师尊独孤宇冲刚刚飞升不久，被认命为清雅派尊主的时候。

    记起来了，就是这里沈连选择了自己。

    “全部都坐下吧。”沈连说道。

    台下的孩子们依照命令，都乖乖坐了下来。

    一位只比小墨怀大了几岁的弟子捧着一个小罐子走了上来，应该就是楚亦寒。罐子里头装着很多折叠着的小纸条，每个孩子可以伸手在里边取一张。

    只剩下最后一张，自然就发到了墨怀瑟瑟发抖的手上。小亦寒朝墨怀笑了笑，又严肃得站到了沈连旁边。

    “大家各自查阅一下纸条上的数字，单数则留下，双数则可领一两黄金回家。”

    听到沈连这么说，台下嘻嘻索索有了骚动。很多孩子出生贫苦，黄金更是见都没有见过，有的上山来就是想混口饭吃。

    事实上，罐子里有一半是双数，一半是单数，可当小亦寒下去查看时，双数却多了几个。

    按照规定，那群双数的孩子取了金锭子就开心得下山了。

    “求仙问道，本就讲究仙缘。这是第一测，取到单数，则说明此刻是与我派有缘。”

    沈连说完，小亦寒又为剩下的几个孩子每人面前放了五块饼，一碗水。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只能呆在这边，如果需要如厕，会有弟子陪同，能进食的食物，只有眼前的这五张饼。”

    有一个小孩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仙尊，那我们需要在这呆多久呢。”

    “可能小则五日，多则十日。”

    “五日，十日？只有这五张饼吗？”这个孩子相比其他几个孩子，穿着的衣料确实好些，应该是没挨过饿的贵公子。

    “是。”沈连点了点头，又说道，“最后你们若有剩下的饼，我派将会以一千倍的数量，赠与流亡的百姓。”

    好几个孩子到了第三日，就已经饿得不行，把饼吃完了，那位小公子倒是坚定得很，咬了咬牙喝了几口水，挺过了三日。

    第四日的时候，也就只剩下墨怀和那位小公子了。

    “你不吃吗？”小公子问小墨怀。可小墨怀不说话，安安静静得坐着。

    “真是奇怪的人。”小公子拿起一块饼，吃了起来。“吃了这个，等我回家告知父母，再以一万倍的分量捐给受苦的百姓。”

    沈连听了，微微得点了点头。转头又望了望咬着牙的小墨怀。

    “曾经也是挺倔强的。”墨怀瞧着眼前的这番景象，自己虽身在其中，但却只是一个他人看不见的虚影。

    等到第五天的清晨，小公子又吃了一块。“回头再补上。”

    一边嚼着一边瞥了瞥小墨怀。“我的给你吃一块，回头我帮你补上。”小公子递了一块饼给墨怀，可墨怀仍然是一动不动。

    “别逞强了……别——”小公子推了推小墨怀，小墨怀竟然身子僵住，一动不动得倒下了。

    “救命呀！”

    沈连忙上前查看，紧张得抱起墨怀就往殿后的内室跑。墨怀则也跟了进去，就见到沈连掰开了“自己”的嘴，灌了好些水，可那水并没有被咽下去，全都返了上来，沈连只能一边朝他输灵力，一边含着水，喂到小墨怀的嘴里去。

    “咳，咳。”小墨怀总算醒了。

    沈连的手突然收了回来，一旁的墨怀惊了一下，他发现这个时候，竟然能感受到沈连的心境：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身体里竟然有魔种。

    墨怀愣住了，难道那个时候沈连就知道自己是混血了吗！

    “仙，仙尊……我，我成功了吗……那些流民，可以有饭吃吗……”也不知是不是太饿了，小墨怀一边掉着眼泪，一边问沈连。

    沈连笑了笑。“成功了，你根骨奇佳，资质甚好。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小墨怀开心极了，可因为饿，又晕了过去。沈连再传了灵力给他，并准备了好多吃的，他才恢复了过来。

    墨怀看着，想到自己当年一个人流亡多年，早已习惯了受冻挨饿，才会忍得了多日的饥苦，才会更愿意把食物留给他人吧。

    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年，同样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