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怀疑，但是墨怀不愿意相信，听到赤龙说的话，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沈连，你那师尊，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无尘仙尊，闯进了你的梦境里，把我封印，甚至还堵上我的嘴，就怕我告诉你，他知道你已经重生！哈哈哈！天大的笑话！”

    “他，他知道我是谁……”

    赤龙从空中直冲而下，庞大的头逼近已经震撼得一动不动的墨怀，他深黑色的眼睛在火焰的映衬下显得分外通红。

    “没错。”赤龙咧开了他的血盆大口，嘴中缓缓吐出一颗烧红了的烛阴珠。

    “墨怀，你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吃了它，重新获得你父亲赐予你的力量，吃了它，让我诚服于你，供你驱策！”

    烛阴珠就在眼前，光彩夺目，散放着磅礴的力量。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墨怀的脑海已经凌乱了，反复地思索着重生后沈连的一举一动，“所以他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不杀你！当然是知道你灵力低下，掀不起大风大浪！把你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控制住你！”

    “是……是吗……”墨怀只觉得全身都是冰凉的。

    “吃了它！让所有人都畏惧你！让他无法牵制住你！难道你想等到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死了的魔尊以后一起围攻你！你又没有对抗的力量吗！结界谁破的，他们会觉得是你！清雅派的弟子们是谁杀的！他们会觉得是你！还有叶无心，更加会认定了是你杀害了他全家！沈连会恨透你！”赤龙嘶吼着。

    “不……不是我……不要……”

    墨怀已经控制不住颤抖着的手，摇摇晃晃得向烛阴珠伸去 ……

    梦魂纵有千百度，哪堪回首和梦无，花谢花落太匆匆，无奈清崖台上寒雨西风，自是孤魂夺命长恨锁东流。

    墨怀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不是冰冷的极地，虽然身子依旧微凉，周围却被一盏盏油灯烘得格外温柔。

    沈连？

    他靠在床沿上，安安静静得睡着。

    他在守着我吗？为什么不杀了我？

    好像觉得有什么动静，沈连迷迷糊糊得醒了过来。冰凉的手，轻轻地抚了抚墨怀的脸颊。

    “不是你做的，对吧？”

    “你。信我？”

    沈连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墨怀沉声。

    “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不愿意带你回来，你咬牙切齿的时候。”

    “这么早。”墨怀顿了顿，“为什么。”

    “因为像。”

    一时间，空气似凝固了一般，只剩下蜡烛摇曳着的虚影。两人都不再吭声。

    就因为像？墨怀不明白，沈连当初既然觉得自己就是重生了的墨怀话，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回去教养，为他炎山取灵果筑基，为他买宝剑……难道真的是赤龙所说，为了控制住自己吗。

    “看你很努力得想控制住破夜，不是装出来的。”

    “嗯。”

    “它出来了吗。”沈连的声音颤抖着。墨怀自然明白他所说的“它”指的是谁。

    “出来了。”

    墨怀看沈连好像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简直是比自己还迷茫似的。

    “你放心。我没有被它迷惑住。”

    听到墨怀说这话，沈连的眼睛里又燃起了光，欣慰得说道：

    “好。很好。”

    “你为什么不再进我梦中，将它封锁？”

    沈连亮着的眼眸又暗了下来，背过了身。

    “抱歉。它毕竟属于你的，我不该替你做决定。”

    这句话，真心诚意，可沈连不愿意说的是，结界大开，魔气正在不断渗透到人间，魔龙苏醒已经无法阻挡。况且，如今的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帮他把赤龙封印了。

    现在这个样子，墨怀觉得尴尬得不行。与当初反目成仇的师尊心平气和、坦坦荡荡得独处一室，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当年……”

    “当年的事，是我看得不够清楚，是我的心不够坚定。”

    墨怀目不转睛得看着沈连，听着他压抑得说着话，仿佛在忏悔似的，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露出了笑意。

    “师尊，该不会是你复活的我吧。”

    沈连的心像被棒槌敲了一下，扑通扑通得跳的飞快，门外却突然传来素还的声音。

    “师尊！师尊！不好了！魔界的国师来了！还有，还有众仙门里也来了不少人！都在崖顶，怎么办！”

    沈连和墨怀一听，赶紧跑上了崖顶，两边对立的气势都已经摆足了，全都虎视眈眈得盯着对方。

    “沈尊主，这位魔界的国师说，他是来接人的。”苏澈冷冷地说道。

    墨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