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度劫吗？”墨怀瞧着，应该就是云登大师。

    大多数老百姓此刻都正在为度劫之人祈福，可人群中却有一人神情阴郁，失魂落魄、行色匆匆得离去。

    “云飞？”沈连一眼就认出了他，可那人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着，跌跌撞撞得撞到一个菜筐，摔倒在了地上。

    “云飞，你在这里？”沈连伸手过去搀扶他，只见他眼眶红红的，抬头望到沈连时，不禁失声痛哭了起来。

    弟子们也都赶了过来，都是近几年才来的新人，而云飞出去度劫已经好多年，因此并不认识。只有墨怀记得有这个人，当时他好像还是云登住持的跟班弟子，如今却成了沈连的大弟子之一。

    “怎么了？”沈连看着自己的徒弟成了一个泪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如何安慰是好。

    “师尊，我怕是再无法飞升了！”云飞直接扑到了沈连怀里哭，看得墨怀格外得别扭。

    这话好像刺痛了沈连的心，只能拍了拍他的背，等他好些再仔细询问。

    “我背师兄回客栈吧。”墨怀凑了上来，把云飞从沈连身上拉开，甩到了自己的背上。沈连便由着墨怀把他背到了自己房间。

    云飞靠在床沿上，眼泪还止不住得流。沈连递来一杯水，他接过喝完了，才慢慢止住哭。

    “能跟我说一下吗？”

    云飞看了看沈连，再看了看一旁盯着的墨怀，摇了摇头。

    “亦寒说，你在度情劫？”

    云飞愣了愣，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谁？你出家前认识的吗？”

    云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沈连不明白，索性直接问了，“是谁？我认识吗？”

    云飞不说话。

    “是云登大师吗？”

    云飞扭过头，手攥紧了床单。墨怀一听也是瞪大了眼睛，这云登大师还有这种昔年艳闻？

    看他这反应，沈连也大概可以确定了。当年云飞自称未了却红尘，没办法进行修行，只能从诸余山出来，因为灵根还算干净，为人正直，沈连便接纳了他，传授其功力。

    乌云渐渐退去，转而来的是祥云万里，有凰凰之音吟唱九霄，沈连记得自己大乘时，也是这幅景象。

    云飞抬眼望着窗外，已经红彤彤的眼睛里又掉出了一串眼泪。

    街上的居民已经兴奋得开始敲锣打鼓了，鞭炮声不断，欢呼声不停，沈连一挥袖子设了个结界，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师尊，您为何会来这里。”云飞擦了把眼泪，他也不想让沈连为自己操心。

    “我抓了一个小鬼，想找云登超度的。”

    云飞真是后悔自己问这个问题，又听到这个名字，难受的很！

    “我记得你之前在诸余山呆过，想必也会超度，如果没忘的话，就帮帮我吧。省的我再去找他。”

    云飞也很想帮他，可是自己的身子……

    沈连瞧着徒弟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原以为只是受到打击而来的憔悴，可探上徒弟的灵脉，才知道他的灵核已经虚得不行，甚至有破碎之像，不禁手抖了一下。

    “怎会如此！”

    云飞却低下头，不愿回答。

    “是不是云登伤了你？”

    云飞忙抓住沈连的手摇头，“不是，不是，都是我自己不好。”

    沈连真是急死了，本来想着这徒弟一定能突破境界的，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云登那里有舍利子，定能助你恢复，我去帮你要。”

    “别！他不会给你的！”沈连要起身，却被云飞一把抓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尊，您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吗。”云飞楚楚可怜得望着沈连，没办法，沈连只能让他先休息。

    可问题来了，他们要三个人挤在一起吗？沈连的床已经被云飞睡了，那……看着墨怀的榻好像可以躺下两个人的样子。

    “师尊睡在榻上吧，我去跟掌柜要床被子，我打地铺。”

    沈连想跟墨怀说可以一起睡榻上，但总觉得那样说有点太奇怪了。

    晚上，墨怀抱了一床被子就默默躺在了地上，沈连也自觉地躺在了榻上，这边的气候昼间热，晚上倒凉了许多，沈连本就擅长控温，索性将整个屋子变的暖和了些，看着地上墨怀渐渐松了蜷缩的身子，才安心得入了眠。

    可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云飞已经不见了。

    墨怀奇怪得望着沈连，按理说这点动静，沈连该是能发现的，怎么和他一样睡得那么死。

    是五感的灵敏度正在变弱了吗。沈连以让人无法察觉的状态思考着，自从天劫过后，自己时常会短时间丧失灵力，现在听力也已经开始变弱了。

    “也不知道去哪了？”墨怀说道。

    ——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