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山青——坏了!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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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气魄似刀,平白给人一抹利剑出鞘的感觉,店伙计扯着他的衣袖,很是热络地将其按在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前,拿下抹布一边擦桌子一边笑盈盈地询问喝什么茶,配什么瓜果点心。

    晓山青胃口向来不好,思腹了半晌才决定要了一壶雀舌,配上一盘红豆酥饼。

    店伙计高高兴兴地去了,没过多时,香茶先上了,红豆酥饼因着是现烤的,所以要稍晚一些。

    不同于五年前的简陋,重新装修过的茶舍,没了说书的老者,到是多了一个弹琵琶拉胡琴的小姑娘,幽幽怨怨得韵调轻渺绵长,钻入耳中到是蛮勾人心殇的。

    待红豆酥饼端上来的时候,晓山青正好饿了,捻起一块仔细地咬了一口,酥脆的饼皮细细地掉着碎渣。

    红豆馅料调得并不是很腻,呡进口中很是绵软清甜,晓山青自小就比较喜欢这种不太甜的点心,再加上此时没有人来打扰,听听曲,喝喝茶,感觉很舒服,便开开心心地吃了两块。

    等花似霰找到他的时候,雀舌已经喝过两壶,可口的酥饼还剩下四块。

    台上的小姑娘从月琴换到了洞箫,晓山青似乎不大喜欢这个曲调,猛地一偏头,就跟立在门边的花似霰对上了视线。

    躲藏在门边的花似霰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头,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好在晓山青此时的心情不错,没有露出那种特别伤人的表情来,居然还微笑着冲他扬了扬手,示意他走进来。

    连续多日被对方冷视,花似霰到是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他便整理好了情绪,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摘下兜帽坐下来之后,店伙计细心地为他斟上了茶水,晓山青难得露出不设防地笑,将剩下的红豆酥饼端到了他的跟前。

    “师尊,这饼子好吃,你尝尝?”

    花似霰盯着那握着瓷碟的手指,好半晌,才失神地点了点头,说:“嗯!”

    冷掉的饼子其实远没有热的时候口感好,但花似霰就是觉得这酥饼很香很可口,隐隐盖过了敛云递给自己的花糕。

    晓山青捧着茶杯喝了一口,鲜润的嘴唇透着诱人的绯红,他说:“师尊,一会儿,我们去哪里玩呢?”

    “???”花似霰嘴角沾着一粒饼渣,抬起头来。

    去哪里玩?他也不清楚啊!

    晓山青问的温润无害,活像一个跟着大人出行的小孩子,瞧什么都新鲜,花似霰从未见过他露出这种纯粹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晓山青盯着师尊茫然的神色瞧了好久,才伸出手来,将对方黏在脸颊上的酥饼屑,捻了下来,“师尊,这里沾到碎屑了!”

    对方眼神专注,映着满室明亮的辉光,花似霰口中的点心残留似乎突然被甜水浸过,总之就是甜的像含了一口花蜜,很是奇妙与舒润,他忍不住咽了咽口中滋生的涎液,张开口,说了一句他自己也糊里糊涂得话来。

    “我带你去放河灯!”

    “好哇!”晓山青半眯着眼睛,顿时笑了。

    花似霰在晓山青的催促下,又吃下了一块酥饼,随后他付了银钱,领着这个倒退了五年光景的大男孩,走出了悲悲切切的茶舍。

    夜晚的镇子,灯火通明,经过一日的熙攘,也不减行人的穿梭与酣热。

    晓山青走在前头,看什么都好奇,摸什么都喜欢,花似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除了掏钱,付钱,就是盯着对方比自己高出大半截额头的背影,时不时地宠溺笑笑。

    冬日里的河灯生意并不是很好,晓山青立在侃侃而谈的小贩跟前,捧着一盏莲花灯,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拂过几可乱真的花瓣,眸光精亮地感叹道:“扎的可真漂亮!”

    小贩祖传的手艺,自然倍感骄傲,随手拿起一盏标准的四方灯,口沫横飞道:“我们家做这个都快三百多年了,小仙君的眼光就是好,您看,就算是一盏普通的河灯,我家也做到精细,边边角角绝对不喇手。”

    满桌子的河灯,造型有简有繁,每一盏都漂亮的像是摆在架子上的艺术品,但晓山青却唯独喜欢这盏莲花灯,捧在掌中爱不释手。

    花似霰瞧出了他的心思,便也选了一盏兔子灯,将钱付了。

    两个人逆着人|流捧着灯,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到了镇子外边的护城河,结着薄冰的河面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几只火苗摇曳的花灯,三三两两携着亲眷而来的游人失魂落魄地贴着河岸走,平白多了一丝凄凉。

    晓山青长这么大,还没放过河灯,此时见河面都被薄冰冻住了,还挺失望,就连灯芯里飘摇的火苗也开始垂恹,似乎正在感应主人的心境。

    花似霰小时候被敛云牵着手,放过几次,但山间的溪流远远不比大河来的平稳,扎的惨不忍睹的小灯,顺着鹅卵石上的浅流飘过去,转不过几道弯便碎了。

    晓山青有些懊恼地站在河边,先是用脚搓了搓河面上的冰,随后苦兮兮地转过头,冲着陷入沉思的花似霰撒娇道:“河面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