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温曲!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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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自左前方亮起,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足足有十几盏的壁灯亮了起来,将这方漆黑得地下世界点亮。
起初,张凯枫瞧见这地下室的规模,还以为这里会有残月楼主搜刮来的无尽宝贝,待他目光清明地将这里都环顾了一圈之后,才失望地发现,这里除了地方大,空旷以外,最值钱的就属他身下的这口玉棺了,其余的真是连一粒尘埃都懒得施舍。
晓山青在烂房子里打坐了好几日,终于挨上了绵软的被褥,转身将自己躺平了,双眼发直地盯着辉光映照不到的最上方。
张凯枫泄气地屈起双膝在玉棺底坐着,随手捞起一本册子,翻了两页,居然都是些没见过的古字天书,真是连半个笔画都不认得。
晓山青静静地躺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残月楼主下来,便开始眼皮打架,犯起迷糊,张凯枫强迫自己看了几章天书,实在看不懂只能无奈放弃,可终归是坐在此地等人无事可做,他便伸脚踢了踢对方的脚底。
“唉!别睡了,问你话!”
晓山青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打算无视他。
“你说,这魔头现在上的身,会是谁的?”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张凯枫把腿收了回来,自嘲道:“我虽然跟了他几年,但却从未见过他的真实面貌,你在魔域里暗算他的时候,就没见过?”
晓山青闭着眼睛说:“没有,那时候他舍弃了肉身,灵魂只是一团黑雾,封禁大棺出渊的时候,有只镇墓兽在上面,我也没能打开看过。”
“那还真是可惜了!”张凯枫失落道:“你说我们跟着一个疯子瞎混一场,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是真够悲催的!”
晓山青微微睁开眼睛,盯着玉棺外那层模糊的光影,说:“他可以是任意一张脸,就看他想要以什么面目示人,但灵魂还是不是从前的那一个,没有人会在意!”
张凯枫对外貌的执着总是多于对灵魂的考究,他总想看看这遮遮掩掩的面具之下究竟生了一张怎样的脸。
于是常年累月的,他对这身份成谜的残月楼主起了兴趣,所以才会在正邪两道里来回摇摆。
晓山青实在是有些困了,便缩在被褥上睡了,张凯枫则继续对着那本天书斟字酌句的研究,全然忘记了这残月楼主怎么走着走着,人就消失了。
睡着的晓山青,在不知不觉中被一股外力吸引进了一段很是血腥的梦境里。
自从他修习了仙魔混元,就很少会去做梦,直到他站在了回溯的时空裂缝中,才知道眼前快速游过的张张画面,居然是一个男人暴虐混乱的一生。
此时梦境随意抓取的一段画面,是一座幅员辽阔的大雪山,一些身穿单薄纱衣的俊男美女正在万仞的冰壁前做着苦力,几个足足有山岳般强壮的巨人手持着铁索在冰源上来回巡视。
晓山青从未见过这种地域辽阔的大雪山,哪怕是极北之地也远远没有这里的地盘大,更何况是这些跟小山一样高大的巨人,就算是传说中的夸父也没这么大吧!
有了巨人的巡视,这些做苦力的男男女女都不敢抱怨造次,一个个背着荧光熠动的竹篓蹲在岩壁上敲敲砸砸,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而那东西想必是极其难找的,有些人将一整面的冰壁都敲断了,也没有寻找到目标,反而被锋利的冰块削断了血肉,砸碎了骨头,金色的神血大面积地流淌出来,就像泼洒在画布上的颜料一样刺目。
晓山青站在梦境里,看着一些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目视着不远处的一片横尸,暴风雪搅乱了他们如墨的发丝,紧贴着面颊张牙舞爪地在眼前晃荡,好像在对着死亡惶恐抽搐。
这些人一旦停下做工,就会被巨人执着铁索抽打,有个年纪不过十岁的紫衣孩子哇哇的哭着跑开,大概是想要去寻找族人,结果巨人误以为她是要逃跑,一锁链抽了过去,孩子呈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地砸在远处的冰原上,当即头骨碎裂,背部血肉大开,瞪着一双流泪的大眼睛,顷刻便死了。
“唉!我说温曲上神,就算他们犯了扰乱人间的重罪,但稚子何辜,犯不着阖族全部下狱吧?”
晓山青循着声线而望,却见雪山之巅,一位身着素服的年轻男子,正一边抬指绕着胸前的发束把玩,一边惋惜地向着冰原上受苦的罪人看,他的身侧,则是先前自己在画像上见到过的男子,依旧是银质覆面遮着上半张脸,光而不耀的铠甲将他的身量包裹的伟岸而肃冷。
他神色清冷地目视着下方阖族被贬的神祇,纤薄的红唇启阖出一句极其不近人情的话来。
“只要她的身上还流着罪族的血,那么今日的苦果,就不算冤枉!”
那素服男子简直无法认同他的话,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对着身旁威严的上神惊呼道:“温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偏执了?桃魅一族确实与蓬絮君私分了民间的气运,但大头还是在蓬絮君的身上,桃魅只是想要在人间分得一些功德好稳固自己在神界的地位,就算有错,但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