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哭了，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实在是让人难受的很。”云溪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后来呢？”墨一又忍不住追问一句。

    “黛娘后来到底还是心软了，把女孩带进了楼里，女孩年纪还小，让她做了打杂的丫鬟，在她身边一呆就是很多年。”云溪笑着说道。

    墨一沉默着没有再问下去，他自然也清楚，望春楼里的那些姑娘并不是每一个都是自愿的，但是没有办法也只能在那里生存下去，更或者说离开了那里，他们便没有了生存下去的能力。

    “花无百日红，黛娘也终归有老去的一天，女孩看着他从风华无双的万人迷到年老色衰被嫌弃，再也没有恩客来找她，而之前那些一直都哄着她的男人，本就是风月老手，她已经没有了艳丽的模样，当然就转头去找别的姑娘了。”云溪说起这话，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丝讽刺的笑。

    “都说她们无情无义，可这些男人，难道不是更绝情吗？”

    但凡他们能够付出一点真心，黛娘也不至于在望春楼老去。

    “不过看惯了这些男人的做派，黛娘自然也已经认清了他们的凉薄，便凭着资历做起了老鸨，开始挣钱给自己积攒财富，到如今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吧。”云溪继续说道，“黛娘看透了一切，只知道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除了钱之外没有什么能更重要。”

    “女孩依旧留在望春楼吗？”墨一沉默了一下，接话说道。

    “那是自然了，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呢？”云溪轻笑一声，侧头看着墨一反问道，“望春楼里出来的姑娘，即便是有追求爱的心，也只能是给人做妾的出路了，就算他们想活得坦荡些，别人也不肯要。”

    所以他们只能在望春楼里面挣扎，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不过，她年纪尚轻，还有着对爱情的期待，自然不可能如同黛娘那样看得通透。

    “所以，你才会成为望春楼的花魁。”墨一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溪既然当初被收留了，那便是承了黛娘的情，这份恩情，自然也是记在心里，需要报答的。

    “黛娘做了老鸨，女孩能做的那就只有留下来，好歹还有一副不错的样貌，可以帮忙挣些银两。也算是报答她当年收留的恩情了。”云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拍了拍双腿，似乎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行了，我的故事也讲完了。”云溪嘴角挂着一丝笑了吧，只不过那笑容里似乎还藏着几分悲伤，让人愈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