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这种行为无异于夺舍，很快遭到对方排斥，敌我不分的攻击让两人都是一痛。

    元神受创，比任何疼痛都要来得更为强烈。

    贺云岚猛地将他推开，按进水里，张嘴就咬了一口。

    “唔！”

    肩膀上的肉被狠狠撕开，水流滚进肉里，混着血出来，疼的他直接将人掀了出去。

    浪花飞溅，一人砸在树上，另一人从水中翻身而起。

    殷九捂着肩膀直抽气，眼睛死死盯着贺云岚，总觉这人疯了。

    又见对方捂着头，痛苦地吼了一声，脸上神情几次变换，最后定格在一个阴狠的表情上。

    真入魔了？

    殷九严阵以待，浑身戒备，却没看出有魔气从他身上冒出来，正心存疑虑，就听对面的人叫了他一声。

    “孽畜，我找你很久了。”

    熟悉的称呼，用着不熟悉的语气，殷九皱眉，“你说什么？”

    随即就见那人朝这边冲过来，他飞速退远，脚尖点在水上，又发现对方往水里洒了不知什么东西，底下钻出无数粗壮的枝干将他拖入水中。

    是不死木！

    害的他烧了贺云岚住所，被要求看护弟子的藤木。

    怎么会在他手上？

    难道要挟他的事早有预谋？！

    殷九下意识放火想烧了这木头，几道禁制打下，火焰在触及泉水时熄灭，熟悉的寒冷从泉底蔓延，渗透全身，殷九抬头，对方正收回布阵的手。

    因着突破到金丹，禁制威力也比之前强上许多，而殷九在金丹中期就解不开他化元初期布下的禁制。

    好啊，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要在这时候算总账？

    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对贺云岚做过的种种恶行，越想越觉得会被大卸八块，不得好死。

    那人走进水里，才到腰部的泉水，寒烟袅袅，衬得脸越发冷冽，然后伸手掐住他脖子。

    殷九心底发寒，早该想到这人那么痛恨他，怎可能因为父亲的一句不要交恶，就与他冰释前嫌。

    该是因为父亲死了，更加没有束缚，恨不得把他除之而后快才对。

    感受着脖子上冰冷的力道，殷九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想报仇？”

    就这点力气，怕不是在小瞧他。

    “再重一点啊，小子。”他下意识地开口挑衅。

    “你上回说什么来着，下次……那剑便会要我的命？”垂眼看向被落在岸边的长剑，他嘴角弯起“去把它拿过来……嗯？”

    所有的讽刺全部被对方唇舌堵了回去，一个字一个字碾碎塞进喉咙里，咽回去，万籁俱寂，只有微弱的水声和轻微的喘息告诉着别人，这里有见不得人的事发生。

    殷九震惊，嘴里呜咽地说不出话，当初最讨厌亲吻的人，把他吻的窒息，连反客为主都做不到，而最为震撼的还是对方在他身上四处摸索的手。

    迷茫、混乱、又急切的动作，绝对、万不可能会出现在贺云岚身上。

    殷九从温软的舌头里抽离，虽然很舒服，他也很喜欢，但情况过于离奇，他不得不暂时放弃这种欢愉。

    血腥味从两人嘴里散出，他终于得以放松，抬眼看向与自己贴得极近的人。

    似乎随时都能再吻上来。

    精神恍惚一瞬，他又立刻强迫自己冷静，打量着贺云岚的异样。

    似乎有些神志不清，金眸里全是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先前阴沉的脸色消失无踪，只剩茫然

    “……贺云岚？”殷九又试着叫了他一声。

    那人还是无知无觉，倾身抱住他。

    他回头去寻对方嘴唇，果然起效，在那人靠过来时，贴着额头在他识海中查探一番，发现已经平静许多，未免又被攻击，他急忙朝里头大喊了一声。

    紫府深处，原本安静蜷缩的元神动了动。

    识海的攻击再次袭上来，殷九抬头退远，被贺云岚摸着脸按回去。

    这回的吻有些温柔缱绻，没那么霸道，应是与元神安定有关。

    殷九没闭眼，默默欣赏了下对方的脸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突然顿住，缓缓睁眼。

    要醒了？

    在那人舌尖僵硬地退出去时，某龙玩心顿起地咬了下。

    然后就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左脸瞬间浮现五道鲜红指印。

    咬他不算，还打他脸？

    殷九被这一巴掌打得半天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