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

    “若想活下去……就杀戮！挡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敌人！”伯爵在叫立香杀了他，立香只能战斗，如今碎片化的卡利古拉完全听不进她的话。

    立香战胜了卡利古拉，由于在迦勒底大家的开解之下，她并没有觉得心情郁闷。

    ……

    “第六审判，第六支配者——你想必能看到，人类的欲望多半没有限度。我从未见过比他更为贪婪的生物，确实值得惊叹。哪怕是为了掠尽金钱与财富，甚至不惜牺牲女儿的男人都远不及他。他的欲望货真价实地覆盖了整个世界。”这次伯爵已经早早地在门口等待着我们了。

    立香不予置否地说：“你说得挺开心的嘛。”

    “你说……开心？哼，在你眼中是这样的吗？那我还真是个兴趣恶劣的家伙呢。起初是叹息与泪水，接着是烦闷与苦恼。然后他找到了名为贪婪的宏愿。虽然没有实现，但这一定是世界上最高洁的复仇剧吧。你居然觉得——这很愉快——但我不会否定，我已经舍弃了几乎所有的善性。”

    看立香的表情，我觉得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踩中了伯爵的愤怒点，不过好在没有。

    “那想必也能成变得像个恶魔吧，想必也会嘲笑人们宝贵的愿望了吧。哼哼，哈哈哈，有意思！确实，或许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无论如何——我对他抱有某种意义上的敬意。他的无谋、高洁、贪婪！配得上这份喝彩！”伯爵饶有兴致地强调着，“因此，因此。我会带着至上的敬意，用我的黑炎将其尽数破坏。正确的感情、宝贵的愿望才应该在我的火焰中燃烧。”

    “觉悟吧，master，你……”伯爵顿了顿，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立香，“不得不粉碎这企图吞噬世界的贪婪，若不杀掉，只有死路一条。若要说得更明确一些，没错——那是个难敌，一旦掉以轻心，就会立刻死去。”

    伯爵一挥衣袍就向着第六审判间走去。

    门内是贞德的身影，她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我们，似乎是有段时间了。

    “……你来了，Avenger。上次败在了你的手上，但我决定了，一定要打倒你，阻止你。我相信现在，这种做法才能引导你。”

    “不对，不对不对！”伯爵反驳着贞德的话，“你确实没有逃跑，我迟早会杀了你！但不是现在。来得真不是时候，旗之圣女啊！对于时机的钝感程度甚至媲美卡德鲁斯！”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愤怒。”立香应该也发现了伯爵的不对劲，伯爵似乎在面对贞德的时候总是尤为不满。

    “因为我！是我！若否认愤怒的存在，就相当于否认我本人！”

    “陷入疯狂之人。Avenger，没错，愤怒有时确实正如你所说的——不会轻易消失，这我也明白，我也曾亲眼见证过数次。”贞德的目光中带着怜悯，她确实很想引导着面前这个男人，引导他从复仇的怒火中解脱。

    于是她继续说道：“愤怒犹如点燃了火焰的麦秆，必然会煌煌燎燃。会将愤怒之人与其周围众多事物一并燃烧殆尽。然而……就算将愤怒隐藏在心中……一定也能同事心怀对宽恕与救赎的渴望吧。”

    这无疑又再次令伯爵愤怒了起来，如果能够宽恕，如果能够救赎，那么为什么当时没有任何人能够拯救他呢？当他失去所有只剩下复仇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要让他来宽恕？凭什么——？！

    “太可恨了！你居然胆敢对我说宽恕与救赎！”

    “这都是因为——你也曾经一度经历过吧？”

    正因为经历过才会有同理心，正因为经历过才会放下仇恨，既然生前的一切复仇已然结束，那么为什么如今不能宽恕自己呢？贞德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