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几个女生涌入，随后几位家长。m.sanguwu.com小小的房间，顿时拥挤不堪。吵嚷嘈杂。<\/p>306号寝室，人齐了。<\/p>齐芸被吵醒，从床底捞出脸盆，出门。门口有女生和她打招呼，她没理。<\/p>对面床铺的两个女生，一个叫黄娟，一个叫江兰蓉。都是建筑系的。<\/p>黄娟小家碧玉模样，来自外省。父母进门，拉开架势，一个爬到上铺铺床，一个整理衣物。她袖手，凑到门口，继续和门口的女生在校车上的聊天。<\/p>江兰蓉一个人来的，粗眉大眼，农村女孩，黑红的皮肤。做惯农活，手脚麻利，很快整理完内务。<\/p>齐芸梳洗完，走进来，浑身香喷喷的。<\/p>江兰蓉向她伸出手：“你好，我叫江兰蓉。你叫什么？”<\/p>齐芸瞟了一眼，手掌也是黑红的。她坐入床沿，从抽屉里取出小圆镜。<\/p>江兰蓉的手，僵在半空。<\/p>华英赶紧从床上爬下，接住这个巴掌：“江兰蓉你好，我叫华英，她叫齐芸。”<\/p>巴掌的中央，一层厚茧，硌疼华英的手。但是她不动声色，悄悄收回。<\/p>“我肚子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江兰蓉说。<\/p>华英这才想到，中午没吃饭，肚子早饿瘪了。<\/p>江兰蓉从背包里，翻出一只黄色掉瓷的饭盆，用勺子敲了一下，嘻嘻笑。<\/p>华英拿起桌上带耳白瓷缸，挥手：“走，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p>两人转身。隐隐，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入耳朵：“两个乡巴佬！”<\/p>江兰蓉第一次离开老家，看什么都新奇。拉面摊前，站了好半天。<\/p>“哇，那么粗的面，用手掸几下，变得头发丝一样，好神奇！”<\/p>“这些都是什么？能吃吗？”<\/p>“这是豆皮，这是糯米鸡，这是欢喜坨……”<\/p>食堂里转了一圈，她最后买了一个馒头，加一点咸菜。<\/p>华英打了一份包菜香肠，加2两米饭。<\/p>“一个馒头，吃得饱吗？”<\/p>“吃得饱！馒头真甜！”江兰蓉大口地咀嚼，吃得很香。<\/p>华英往她碗里赶了点菜：“我吃不完，给你点。”<\/p>江兰蓉也不拒绝，叉起香肠进嘴：“这是香肠吗？怎么是甜的？”<\/p>“江兰蓉，你为什么填青大建筑学专业？”<\/p>“我们老师帮我填的志愿，我爸我妈想让我当老师。填了北师大，不知道为什么，被录到这个学校来了。我们老师说，我被调剂了。建筑学专业是干什么的？做房子吗？”<\/p>华英哭笑不得：“是设计房子的。”<\/p>“房子还需要设计？我们老家的房子都是自己盖，全部一个样。”<\/p>“你想当老师？”<\/p>“也不是，师范专业每个月有补助，不花钱。”江兰蓉忧心忡忡：“以前读大学不要钱，从去年开始还要交学费，我妈说我运气不好。”<\/p>华英心念一动：“你英语怎么样？”<\/p>“差，最差的一门。我数学好！高考满分！”江兰蓉得意。<\/p>“会奥数吗？”<\/p>“奥数是什么东西？”<\/p>“趣味数学，比如鸡兔同笼、相遇追及、植树水池之类。”<\/p>江兰蓉一脸懵。<\/p>“你想不想赚钱？”<\/p>“赚钱？怎么赚？”江兰蓉一脸热切。<\/p>“我准备办培训班，先英语后数学。以后几年，奥数会非常火，我请你当奥数老师。你先去找些书看，不仅要看数学，还要看教育方面的书，少儿心理学，教育心理学之类。”<\/p>“真的能赚钱吗？”<\/p>“相信我！”<\/p>江兰蓉面露羞涩：“不瞒你说，我带的钱，只够一个月生活费，正发愁呢。”<\/p>“发愁没用，天上不会掉馅饼。赚钱得想办法，赶快行动。”<\/p>“我听你的！”<\/p>吃完饭，两人走出食堂。夕阳斜照，桔色光影，在琉璃青瓦上跳跃。操场上人声鼎沸，到处是年轻的身影。<\/p>学校的广播里，正在播放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p>两人在校园里散步。经过图书馆，门口贴着一张海报。海报上，一位西装男子站在讲台边，温文儒雅，眼神温润如玉。<\/p>这不是黄志恒吗？华英跑过去细看。<\/p>海报上写着：9月8日晚7点，青城美院教授黄志恒在图书馆，举办“美学的苏醒”讲座。<\/p>“江兰蓉，9月8号，我们来听讲座！”<\/p>“不感兴趣，不想听。”<\/p>“这个讲座和你的专业有关，必须来听！”<\/p>“那好吧，听你的！”<\/p>两人回寝室，还未进门，忽然听到齐芸的叫声：“你们走你们走，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只管爱亲生女儿去，我死我活，与你们不相干！”<\/p>门开，出来一对中年夫妇。两人面色难看。看到华英和江兰蓉，中年女士小声问：“你们是齐芸的室友？”<\/p>华英点头。她一把抓住华英的手，往外拉。中年男士和江兰蓉，紧跟她们走到楼梯口。<\/p>“你叫什么名字？”<\/p>“华英，她叫江兰蓉。”<\/p>“我们是齐芸的爸爸妈妈，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齐芸很不开心。华英，拜托你们照看她，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们联系我和她爸。”<\/p>齐芸妈从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