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抽不开身头也不回得夺门而出。

    青雀轻松解决掉剩下的杀手，捡起地上的包袱，一句话未说站在门口，静静擦拭着软件上的血渍。

    像是在等人。

    黄林霜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前，认出他是今日跟在褚玉身边的人。

    “为什么……”

    青雀掀起眼帘，将软件缠回腰间，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为什么……不早点来，要是早点来……我娘亲就不用死了……”

    青雀微微皱眉，“你早该在今日褚小姐来寻你的时候把东西给她，杀身之祸怨不得别人。”

    黄林霜后退两步，又跌跌撞撞回到黄嫂子身边，抱着逐渐冰凉的尸体，泣不成声。

    “这不是我的错……娘亲……不是我。”

    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

    是褚玉。

    “我顺着你留的记号追来，怎么样了？”

    青雀朝着院子里的黄林霜方向扬了一下头，示意目前结果。

    褚玉走进去，在黄林霜身边蹲下，刚想伸手触碰她的肩膀，却被人一巴掌打开。

    黄林霜哭得通红的眼睛，愤愤瞪着她。

    “都是你！都怨你！一切都是你的错！要不是我娘就不会死！你是杀人凶手！”

    褚玉微微抿唇，不做反驳，想让她将情绪发泄出来。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娘亲怎么会被人杀死！我要去官府告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跟姑姑是一伙儿的……对，你们一定是一伙儿的！”

    “我们不是，我才察觉她不对劲就让人来追你们了，来晚了是我的问题……”

    曹老头站在一旁听不下去，忍不住为褚玉辩解。

    “这位姑娘，可不能空口白牙污蔑好人，我家少夫人去到红枫馆的时候，就已说明来意。”

    “可你们也没说这东西会害人命！所以就是你们的错！”

    曹老头心中气结，“若是说了，当时会以为是危言耸听，况且从一开始您就对我家少夫人抱有敌意，扪心自问，会信吗？”

    “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娘！”

    黄林霜说着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只剩下低低压抑的呜咽。

    褚玉再次想伸手，这一次黄林霜没在排斥她的触碰，她摸着她的头，不知不觉将目光温柔了下来。

    “黄姑娘，我知晓你心中难过，这件事算我褚玉不是，我该在青雀台上时就对你坦诚，让你心中对我有偏见，才造成现在的局面，你放心，我会将坏人抓住，给你一个交代。”

    黄林霜怔怔抬头，望着褚玉，她眉眼尽是温柔，最后，弯了眉眼，好像所有灯火都碎在了她眼中。

    “所以在事情结束之前，我想请你暂时信我一次，好不好？”

    黄林霜听着她的话，最后忍不住扑进褚玉怀里痛哭了起来。

    她想说她不讨厌她的，一点都不讨厌。

    甚至以她为榜样，将她视为她必须要翻越过去的高山。

    但她得知她是褚玉后，以为她心中会专门笑话她，就像红枫馆里的那些姑娘一样。

    笑话她自不量力，笑她不知天高地厚。

    也就只有她的母亲会温柔着眉眼，摸着她的头，跟她说——

    我们家霜儿一定行的。

    因为她的任性，就这样害死了最爱她的母亲，从此以后，她一个家人都没了。

    她只能哭着，一遍又一遍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陪同黄林霜出城安葬黄嫂子，曹老头帮撒着纸钱。

    褚玉转身瞧见青雀立在夜色中，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匹马，马鞍上还挂着一壶酒。

    她走过去，青雀将包袱递给她。

    “里面东西我看过了，是账本无疑，明日上交给皇上，太子会帮你，届时沈家定翻身。”

    褚玉接过，“谢谢，你这是要走了？”

    青雀点点头，“太子许我实现愿望的机会，我应当不负自己心中所想，千里江山，万里画，我应当要出去走走看看的，况且后面我都不应该再出现于盛京城中。”

    褚玉明白他的意思，拱手为友人送别。

    “愿你一切如意。”

    “那我就祝你余生自由吧。”青雀勾唇翻身上马，少年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褚玉目送着他，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一别，褚玉明白，他们是不会再见了。

    她向来不明白，暗卫于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存在。

    他们是最的神秘的人，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

    匆匆一生，宛如一阵风。

    但人活一世，总有自己的选择。

    选择自己最称心如愿的一种活法。

    余生自由。

    褚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