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帝姬入局意相通 帝姬:做大事不得有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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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空桐悦不知道的是,言景焕早等她提议了。
如今三界动乱不安,他若不设法将空桐悦留在身边,她只靠这副肉体凡胎还不止要受多少苦楚。
同时,他也完全明白空桐悦为何会有这番提议。
帝姬使唤人惯了,没个人打下手,复兴大业怎好迈步?
她苏醒,便叫他遇上,言景焕其实有些庆幸,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仅仅只为苍生考虑,他都愿意成为空桐悦首选的,也是唯一的奴仆。
二人所谋同一出,却心思各异,一时气氛安静得诡异。
言景焕又装作迟疑,问:“帝姬如是说,是有办法对付魔族魔气?”
“怎么?李翰学亲口承认自己中了魔气,你以为是谁帮他净化的?他那看不起人的奶奶么?”空桐悦嗤之以鼻,又道,“此事重大,我可给你些时间思考,若你无法决断,便找……”
“可以,”言景焕微微一笑,“我言足矣。”
……
与南市隔两条街处,住着荀河远近闻名的富商陈阿贾,早先务农后以布匹发家,糟糠之妻跟着他熬过最苦的那几年,发迹之后却未享几年清福便难产而死,独留一个女儿陈秀秀。
这女儿乃爱妻所留,加之陈阿贾年近四十老来得女,因而十分疼爱,要天上的月亮都能为她摘下。
幸而这份溺爱并未将陈秀秀养得骄纵,自小喜好读书写字的少女颇为知书达礼,又因家出商贾,生意买卖耳濡目染,性子并不内敛温吞,反而谈吐大方得体,见者无不夸赞。
李翰学也是一样,庙会上惊鸿一瞥,便倾心于她。
阴差阳错为陈秀秀挡了一劫,他不觉后悔,只有庆幸与欣喜。
此时此刻,因中魔气而多日不曾与心上人见面,李翰学站在李宅前,与门口的石狮子对望,手心出汗,快弱冠的人却紧张得发抖。
空桐悦无语地摇头,斥道:“磨蹭什么!敲门去!”
“是!”李翰学下意识便怕极了这险些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忙不迭地叩响大门,不久,一个家仆模样的中年人开了门,李翰学礼貌地报出名讳,表明来意,家仆却神情晦涩地道:“小姐她不见客。”
李翰学有些急了,重复道:“还请你通报一声,陈小姐闻得我的名讳,当是会见一见的。”
家仆仍是摇头,不顾李翰学再言,匆匆关上了门。
空桐悦与言景焕对视,都瞧出对方脸上是大事不妙的容色。
“这可如何是好?”李翰学在宅门口急得团团转,忙问言景焕,“言判,您是地府判官,可否请入宅内?”
言景焕摇头:“没有案情便没有搜查令,我无权擅闯民宅。”
空桐悦正打算提议晚些时候来翻墙,忽然一个声音远远地道:“言判!”
喊话的乃是一名男子,穿的一身蓝袍洗得发白,还打了三两布丁,相貌六分俊郎四分斯文,因而组成了个帅气的赶考书生的形象,还是属于十分穷酸的那种。
这人个子很高,竹竿瘦,像竹林里偷跑出来的竹子精。他同大家都抱了抱拳:“好巧。”
言景焕介绍道:“这位是祥云医馆的季白杨大夫,亦是一名修士。”他特意看一眼空桐悦,“在淡化魔气上,荀河内外季大夫当是首屈一指。”
季白杨忙谦逊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未能完全净化魔气,实在羞愧。不知你们在此所为何事?”
言景焕将来意一说,季白杨当即脸色一沉,思忖片刻才低声道:“其实,我来陈宅已经有数日了……”
李翰学双瞳一紧,倒吸一口气:“难道是陈小姐她……”
“是,她中了魔气,情况不大好。”
果然,对方已经得手了。
空桐悦当即道:“你定是来治她的吧,家仆认得你,你带我们进去。”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季白杨听得一愣,不由上下打量她,发现确实不认识,便问:“这位是……”
“温妤迎温姑娘。”言景焕还真不知如何介绍空桐悦,只得强转话锋,“陈老爷请你医治陈小姐,想必此事并未上报地府。”
“是的。陈秀秀小姐乃其掌上明珠,一旦上报地府,终究要在地狱残度余生,甚至可能在发疯前直接处死。他万般求我,我也是于心不忍。”
念及陈阿贾一代富豪,手握无数金银财宝,可多少黄白之物也救不回心爱的女儿,那日他抓着自己的手,跪下求他,哭得撕心裂肺,一心只求让她女儿在家中医治,即便是死也不愿让女儿困守冰冷的囚笼。
医者仁心,季白杨终于是答应了。
但今日言景焕已然知晓,这事显然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季白杨只得入宅内。
不久,一个大腹便便的肥硕男人便慌慌张张跑出门来,又是求又是哭的,眼见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渐多,他们才拖着哭得泣不成声的陈阿贾先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