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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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娉婷不禁叹了口气:“若宋女师连裴世子都瞧不上,那比裴世子还好的只有太子殿下了。”

    话落,云娉婷蓦地一滞,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极其荒唐的想法。

    她面色一阵古怪,幽幽地盯着宋泠然,宋泠然被盯得一头雾水,“娉婷,怎么了?!”

    云娉婷抿住了红唇,强行打住念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笑了笑:“没什么。”

    片刻,长乐郡主也来了,不复往昔神采,娇容有几分憔悴。当她来到瑶池时,在场之人的眼光皆投向了她,她却一眼朝男席中的蓝衣公子望去,眼神颇有几分哀婉。

    而裴澈似是浑然不觉,仍旧与人交谈,直至身旁的人撞了撞他的胳膊,他才抬眼与长乐郡主对视,仅仅点头笑了一下,又将视线投向别处。

    准确来说,是投给宋泠然……

    云娉婷顿时不敢看长乐郡主的脸色,赶紧拉着宋泠然低头,喋喋不休道:“算了吧宋女师,你与裴世子未见得八字有一撇,但郡主的怨气可是实打实的,咱俩还是先与裴世子撇清干系,等郡主出嫁了再寻思。”

    宋泠然却未躲避与裴澈的相视,见他眼含潋滟笑意,蹙了蹙眉,又将目光落到长乐郡主脸上。

    长乐郡主亦然注意到了裴澈的视线,见到宋泠然滞了一滞,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再然后,长乐郡主疾步走向华亭,像是急于得到一个答案,旁人听不清他们的三言两语,唯能觉察长乐郡主从亭中出来以后,整个人好似魂不守舍。

    而太子神色依旧淡漠,情绪不溢于言表,他如雾里看花一般,令人难以琢磨。

    很快,流觞曲水开始了,丝竹歌舞皆为陪衬。一只青铜酒樽由太子亲手放下,顺着流水徐徐飘下,每当停顿,就由离得最近的人施展一二。

    飘了几回,当这只酒樽停在宋泠然跟前时,宋泠然下意识朝亭中看去,就听得裴澈站起身来道:“宋女师,我今日带了剑,你可愿观我一舞么?”

    哗——

    满座皆惊。

    无数或暧昧、或探究、或惊疑、或嫉妒的眼神落在宋泠然身上,在她与裴澈之间来回徘徊,接着众人又都看向了长乐郡主,只见长乐郡主满脸绝望,当场拂袖离去。

    云娉婷拍了下脑门,心里暗叫不妙——

    糟了!

    要挨记恨了。

    宋泠然冷眼望着裴澈,早知他说要舞剑给她看是在如此局面下,她必然不会答应。

    然而,众目睽睽无有余地,她只能道:“裴世子肯舞给大家看,自然再好不过,裴世子想听什么曲子?”

    裴澈道:“《破阵子》罢。”

    铮——

    泠泠琴音响彻瑶池,杀伐之声冲破云宵,所有人都觉察到这琴音中夹杂着一股愤怒,与《破阵子》中的家国仇恨情怀完美契合。

    闻到这琴音,亭中之人合上孤本,起身朝下首竹林空地看去,只见女子席地抚琴白衣胜雪,男子舞剑翩若惊鸿意气风流,片片竹叶飘落在二人身旁,画面绝美至甚。

    天作之合,莫过于此。

    适时,观林道:“殿下,郡主走了。”

    薄珩眼神幽微,问了一句:“观林,宋女师与裴世子相配否?”

    观林不知薄珩为何有此一问,还是如实答:“若论家世,二人门不当户不对,宋女师实属高攀;但若论才华,宋女师的琴赋天下无双,世上恐怕没有几人能与她相配。”

    答完,他见薄珩久然未语,小心去觑薄珩的面色,只见薄珩无甚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双黑棕色的瞳仁如冷玉般,由纤长眼睫半遮半掩。

    观林不禁试探地喊了一声:“殿下?!”

    薄珩堪才淡淡扫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一曲毕,裴澈大汗淋漓,依然难掩丰姿俊逸,宋泠然收手,琴弦都似在冒烟,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饶是再蠢,在座之人也知这一幕是由谁安排,除了太子谁敢从长乐郡主手底下抢人,谁又能让世子低头?

    顿时,溢美之词如雪花般向两人涌了过去。

    “剑与琴,侠骨与柔心,剑胆琴心,不外如是。”

    “这一曲一舞世间少有,宋女师与裴世子当真是珠联璧合,天下无敌。”

    “宋女师曲艺惊天下,裴世子亦是人中龙凤,二人也相当登对。”

    ……

    听着席间声声恭维,宋泠然已不止恼然,她亦抱琴从宴上离去,甚至顾不得云娉婷。

    将出兰园时,身后响起一道清澈的嗓音:“宋女师!”

    是裴澈追了上来。

    宋泠然怒然回首,清冷中不掩疏离,直直道:“裴世子,我生平最讨厌被人算计,你有何求尽管直言,何必曲意接近?!”

    闻言,裴澈一怔,眼里划过一抹惊讶,方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徐徐笑了笑:“难道宋女师不知道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