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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点小礼物不打紧,正好也是增进感情,多谢佟佳氏前段时间维护她的意思。

    这回赵嬷嬷将鲛丝纱看管的极严,都不许人再碰了,谁来传话也不给看,除了做活的时候拿出来,其余时候都是牢牢锁在箱柜里的。

    赵嬷嬷手上的活计都分给绣娘们了,她就带着两个亲徒弟只做邀月堂的活计。

    终于是如期在庆功宴之前将宁翘要的东西给做出来了。

    鲛丝纱是清透的,自然里头还要穿内衫。

    宁翘做成了利落的长袍样式,里头的内衫是淡姜色的,如海浪一样的鲛丝纱罩在外头,这淡姜色会被调成一种星光的色彩,不那么明亮,却在天光底下有一种灿烂的雾感。

    她头上戴着的小流苏簪子也淡色的,耳朵上的坠子也是小小的镂空金球,她还特意在耳骨上稍微夹了个耳钉,看着就不是那样柔顺乖巧了,会有一点野性的味道。

    一在正院亮相,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宁翘面上含笑,给福晋夫人们请安,坦然承受着她们各色各样的目光,心里却想着,她这样打扮,其实是想给多尔衮看看的,多尔衮送了她这么好看的鲛丝纱,她当然是要装扮起来给他看的。

    只是多尔衮今日也忙,要在前头待客,怕是这会儿不会过来,要等一等。

    得了多尔衮允准能出来参加庆功宴的,侍妾里头就宁翘一个。

    但福晋还是把李氏也给提出来了。同为镶白旗的出身,福晋的意思,是不好厚此薄彼的。

    不但将李氏提出来了,还让李氏跟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一块儿协理些事务,宁翘知道福晋的意思,就这么瞧着,怕是也想要用李氏压一压她的风头。

    但这风头,还真不是现在的李氏能压得住的。

    李氏那里有递过话来,宁翘让李氏权宜行事。

    福晋要抬举李氏管事,总不能推掉吧?

    就现在宁翘这个境遇,福晋是绝不可能让她沾手府中事务的。

    福晋安排的花样消遣都还是挺多的,今儿来睿王府的人也很多,也很齐整。

    宁翘认识的人还真不少,待宁翘和气的人更多,她甚至被礼王福晋郑王福晋叫到了跟前去坐着一块儿看戏,与一群福晋侧福晋们说说笑笑的。

    李氏望着人群中那个闪闪发光的宁翘,眸光闪烁不定。

    她甚至想起,刚刚进府的那一日,宁翘恭谨安分却遮掩不住光芒的样子,她心里的不甘在深处盘旋,她比不过宁氏,这是显而易见的。

    去年就比不过。今年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就是拍马也跟不上了。

    主子爷抬举宁氏,宁氏俨然成了亲王福晋郡王福晋都看在眼里的人,她算什么?

    虽然被福晋带着,虽然跟着宁氏混,上上下下的操持这府上的庆功宴,看似人人都能说上两句话,可这是风光吗?哪有宁氏风光呢?

    她也是出身镶白旗的,可礼王福晋搭理她吗?人人都把她当奴才看,当奴才使唤,这庆功宴上,没有不得宠的侍妾的位置。这不是福晋的抬举,是福晋的羞辱。

    而都这么久了,宁氏做过什么?她的消息递过去,她的日子有改变吗?主子爷那里还是没有看见她的。

    甚至连养云斋那边都没有什么变化。

    李氏还要忙,哪能在这里久待呢?

    吩咐她身边的慧文:“你瞧着宁侍妾一会儿闲下来,就来叫我,我还有话要同宁侍妾说呢。”

    慧文本不是李氏带进来的侍女,可这么一年在身边伺候着,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贴身伺候李氏的都和李氏有了很深厚的主仆感情。

    听见李氏这样说,慧文一下子就懂了:“姑娘还打算跟宁侍妾说家里送来的消息么?”

    李氏淡淡道:“不说怎么办?我又见不到主子爷。只有让她对我的消息感兴趣,感受到了我的诚意,有了在主子爷跟前说的机会,我才有出头的机会。”

    “你以为阿玛是随便就把消息送来的么?阿玛的意思,也是要我出头的。不能在这府里沉寂下去。不然的话,他便直接把消息送到主子爷跟前去了,何须要我来说呢?”

    慧文道:“可奴才觉着,宁侍妾不像是肯提携姑娘的人。她性子霸道跋扈,可从没有见她把主子爷往外推过呢。姑娘若白白给了消息,到头来和姑娘想的不一样,倒是为宁侍妾铺路了,那姑娘自己要怎么办呢?”

    “奴才想着,不若家里自己同主子爷说明,平定事端后,若主子爷念及佐领大人的功劳,自然也会惠及姑娘的呀。”

    李氏垂眸:“阿玛那里许是受我连累,在主子爷跟前不甚有体面了。我本来想细问问,可阿玛那边不好与我细说,消息也不能通的太过频繁,只晓得如今宁家更得用的。阿玛不想太过锋芒毕露,所以要先走我这里。”

    父女俩信上不可能说的这么直白。李氏想,慧文的话也不无道理。但终归还是要她在府里有体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