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游听着燕阳所说的话，心里非常生气，想出言回怼，却无法表达。m.chuangshige.com

    

    这样的况味，着实令人难堪。

    

    眄香侬笑道：“燕宗主，你跟一个昏死的人说话，他听不见的，可谓白费口舌。”

    

    燕阳笑道：“这个家伙其实是装死，我说的每句话他都能听到。我要是说饶他一命，他能马上跳起来逃走你信不信？”

    

    融巽笑道：“他要是聪明，就肯定不会逃。在你神通广大的燕宗主面前，他无论如何都逃不掉，还是不做那种徒劳无功的事情为好。”

    

    几个人一递一句，故意嘲讽老游，把老游气得够呛。然而，他现在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生气根本没什么用。

    

    待得完成揪魂拔魄，燕阳原地静坐，开始与老游的残魂对话。

    

    “伙计，你叫什么？”燕阳问道。

    

    “禀大人，我叫游三。”老游乖乖回应。

    

    “游三啊，是你把这片区域的时空乱流清空的？”

    

    “是，大人。我运用自己所掌握的空间神通，将这片区域的乱流清空，好在这里从容活动。”

    

    “嗯，不得不说，你的空间神通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应该比一般人都高。”

    

    “大人所言不差，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那你是如何清空这片区域的？”

    

    “禀大人，我因为掌握了时空乱流的法则，所以才能将它清空。大人应该知道，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有自己的法则的，正常的时空蕴藏着自己的运行法则，时空乱流之中也蕴藏着自己的运行法则。如果法则凌乱，那么恐怕谁都进入不了时空乱流。我平日喜欢钻研，在空间神通方面颇有心得，被派来值守空间裂缝之后，便开始对时空乱流所蕴含的法则进行研究，最终掌握了它。”

    

    “看来你确实是个喜欢钻研的人，并且悟性很高。”燕阳颔首，“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而你却做到了。”

    

    “大人谬赞了！”游三苦笑着摇摇头。作为空间神通方面的翘楚，一朝被人灭杀，并且那不死的残魂也被人俘获了，而那俘获他的人还对他加以揄扬，对他来说这是极其具有讽刺意味的事。

    

    “你是如何将自己的空间神通修炼到恁般水平的？”燕阳问道。

    

    “这跟我的出身有关。”游三回应道，“大人或许不知道，从这个时空裂缝穿越上去，便是星云域的寒山界，那是个以炼器为主的界域，所炼制的各色器物除了本界使用之外，绝大多数供应其他界域。我起初是个炼器师，从炼制各种器物之中得到启发，对空间法则的感悟越来越深，终于小有成就。”

    

    嗯？通过炼制器物参悟空间法则？

    

    燕阳闻言错愕。他知道器道即武道的道理，并且时常将它挂在嘴边，而对器道如何成为武道却不甚了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是许多人的通病，燕阳自然也不例外。

    

    正因如此，他迫切地想通过游三知晓这一问题的答案。

    

    “伙计，你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一些？”燕阳问道。

    

    “大人如果炼过器，那就应该知道，每个器物的形制便是一个不同的空间，其中都包含着自己的法则。打造器物的最初环节锤揲，从空间神通的角度说，就是改变原始材料的空间法则的过程。如果打造形制更为复杂的器物，那么对空间法则的改变就更大。然而，一般的炼器师只是关注器物的形态，却不关注其中的法则，我却是既关注形态又关注法则，因此比一般人收获更大。”游三回应道。

    

    原来如此！

    

    器道即武道的道理，原来就在器物形制所蕴含的空间法则之中。

    

    这个道理听上去极其浅显，却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参悟不透的。若非游三释疑解惑，燕阳或许也是这样。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燕阳说道，“看来我以后也要去你们寒山界炼炼器了。你看我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炼器师？”

    

    “大人别开玩笑了！”游三以为燕阳这是在调侃，“您在武道方面的成就恁高，应该不会放弃武道去钻研器道，那岂不是舍本逐末！”

    

    燕阳认真说道：“这其实并非舍本逐末，而是追根溯源。武道的基础正是包含器道在内的诸般技艺，将这些基础夯实，可能更有利于在武道上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