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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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神,自己便会摔下去。

    他脖颈处的那颗小痣越来越显眼,就在她的眼前晃荡、跳跃,明明他的步伐稳当,让她没有半点悬空的感觉。

    滚烫的手在肩背与膝弯,不曾有半点唐突。

    温软的身子相贴而来,在姜馥莹不曾注意到的时候,自来克制自持的人喉头轻滚,耳尖泛起了不易察觉的薄红。

    一直到将她稳当地放在椅上,才听她疑惑开口:“咦,你耳朵怎么红了?”

    “是我太重了么?”

    姜馥莹垂首看着自己身子,摔了腿日日卧榻不动,又和嘴巴自来没个停歇的桐花呆在一处,平日里少用的糕点近来都吃了不少,她都感觉自己腰粗了一圈。

    “没有,”常渊放下她,神情并无多大的变化,只是揉了揉耳尖,“天热,是这样的。”

    “……是这样吗?”

    不等姜馥莹想完,带着鲜香的丸子汤便放在了身前。

    “吃吧。”

    常渊道:“还能再长些,你太轻了。”

    还没他的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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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被天地之间最纯粹的雪水精粹过一般,剑身破空划出一道冷厉的剑影,剑的嗡鸣声不绝于耳。

    剑鸣铮然,直到常渊面色平静地按住了嗡声作响的剑身,如玄夜一般的利刃收回了冰雪似的剑鞘。收剑之时,仍有飒飒入鞘之响。

    “这是什么剑,”姜馥莹奇道:“瞧着厉害得很。”

    常渊方练罢一招,此刻气息未定,立于院中缓缓调息。

    他摇摇头。

    “不太记得。”

    “不是说近来想起不少从前的往事么?”

    过去几月,姜馥莹的腿好了许多,已经能自如下地行走了。常渊身上的伤也恢复如常,看不见当初满身伤痕,一身骇人血痕早已愈合,变成了身上可见的疤,不知何时慢慢变得浅淡,直至消失。

    常渊微微凝神,站在院中,额角带着几分细汗。

    即便入了冬,他穿得也不厚,为着行动方便,练功到位衣衫薄得很。见他出汗,姜馥莹皱了皱眉,拿了外衫来给他披上,又递来帕子擦汗。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又不指着你那记忆做什么。”

    她道:“早就跟你说过千百回,要你练完功赶紧擦了汗穿上衣裳,你还是每回都要我说。”

    姜馥莹给他披上,站开了些,双手叉着腰:“怎么回事,还没成婚,我怎就像那唠唠叨叨的老婆婆了?”

    常渊接过帕子擦汗,闻言闷笑几声。纠正道:“哪有千百回,加上今日,也不过二十又一回而已。”

    “就你记性好。”

    姜馥莹给帕子拽了来,“还不是心疼你。你夜里头疼也不告诉我,平日里有什么从不见动静,哑巴也没你这么当的。我不只能自己多瞧瞧,多上心?”

    “知道错了。”

    常渊低下头,积极认错。

    姜馥莹看着他那把剑就发怵。

    一瞧便是习武之人用惯了的,上头没有剑坠,光秃秃地一把剑,其貌不扬,却沉得很。她捡来常渊时,他身上连一分银钱都无,只有一枚玉佩和这样一把剑。

    她力气不小,却也只能堪堪拖着剑,真不知常渊是如何能将这样的剑舞起来的。

    “知道错了就行,”姜馥莹脾气很好,见好就收,“阿娘说想吃豆花,我一会儿买些去,你想吃什么?”

    “豆花就可以。”

    常渊收起剑,眉头仍旧紧皱,“我同你一起去吧。”

    他最近确实想起了不少事。

    譬如他的家里似乎总在吵嚷着什么,蒙着沉重的死气;又好像他有着什么必须要赶紧记起来的事,有万分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可一旦他想要深思,便头脑发痛,整个人都要眩晕过去。

    只有姜馥莹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勉强定住心神,知晓自己究竟在何处。

    只要那股茉莉气息萦绕着他,他便不会在灰暗中迷路。

    “好,你换身衣裳,咱们早些去,还能买刚出锅的油条和煎包。”

    姜馥莹应声很脆,打了盆水往罗胥君屋里去了。

    罗胥君的身子不见好,反倒有些越来越差的意思。事实上,她这种自小身子就弱几分的,在那年滑胎之后,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能撑到现在,全靠姜馥莹悉心照料,佐以孙大夫以及姜父生前留下的方子才苟延残喘着。到了今时今日,用她的话说,就剩那么一口气吊着,要亲眼看着女儿成婚有了着落才敢合眼。

    她这样的身子,亲自上山为女儿求了婚期。

    原是定在次年春日的。合八字的老和尚算了又算,一脸高深莫测,说二人八字并不算合,只能在此后成婚,若早了,只怕有变。

    但罗胥君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姜馥莹某日从她房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