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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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云锦给卢卫侍送去后,卢卫侍很是喜欢,当即绣了好几个帕子,皇上见他帕子绣得好,近日时常去他宫里用膳。

    卢卫侍甚至还点灯熬油,用丝云锦给皇上做了一件寝衣,昨日皇上见到寝衣,直夸他手艺好。

    二月中旬,单以菱手上已经不拿汤婆子了。

    他身为君后,不能做和宫侍们互相攀比的掉价事,无论宫中流行什么,从来不会跟风。

    单以菱看着卢卫侍手上的丝云锦帕,很想回去前些天,把那个单纯的自己骂一顿。

    他是傻吗?!

    觉得卢芝兰能参透他送他丝云锦的用意:

    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图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他能有,那也只能是皇上或是君后赏得。

    要他感念皇恩浩荡,要谨言慎行。

    可惜卢芝兰不仅没明白一点,反而大肆宣扬,宫侍们都以为卢卫侍得了君后的喜欢,争相巴结。

    和这么一群不懂暗意而且连形势都看不明白的人在一个屋子里,单以菱觉得心口痛。

    请过安后,没聊两句便把人都打发走了。

    卢芝兰手上拿着精致帕子,和与他住在同一殿的洛从侍一同走回寝殿。

    洛从侍身子纤薄,身披毛领披风,握着小暖炉,声音也细细的,“君后果然很看重哥哥。”

    卢芝兰略显骄傲,“那当然,君侍都只分半匹的丝云锦,君后赏了我一匹呢,此前皇上听说君后赏我丝云锦时,也说凭我的容貌脾性,君后多疼我一些也是应该的。”

    洛从侍道:“君后对后宫众人都很好,当然,对哥哥更好,哥哥好福气。”

    君后身份尊贵,本身性格和善,后宫众人对其多很敬重。

    更何况……又育有一女。

    卢芝兰嘴角一弯,勉强遮住酸涩,“若说好福气,谁能比得过君后呢?”

    好福气的单以菱眉间微颦,坐在椅上,心里憋气。

    他前几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才能遇到这么一群宫侍。

    每天除了攀比,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刚登基前两年还好,后宫的宫侍和他想得差不了多少,每日争奇斗艳,各个变着法儿讨皇上开心。

    宫侍间的明争暗斗也有,其中不乏算计,不过对他这个君后倒还算尊敬,甚少算计到他头上,只要不闹出大事,单以菱也懒得惯,只每日津津有味地看戏。

    宫里没有太后,他便是后宫里地位最高的人。

    每日品品茶看看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了。

    后来……

    单以菱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后宫不再是他认为的寻常后宫。

    众人开始攀比,大到宫室装扮,小到什么颜色的指甲配什么护甲,隔一段时间便换一个。

    如此不正之风,皇上竟也纵容,甚至有时看到,还会称赞赏赐佼佼者。

    于是大家攀比得更加厉害。

    思及此,单以菱揉揉眉心,深觉自己不易。

    这后宫和他从前在闺中学到的、在话本上看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单以菱又想到了卢卫侍,皇上近半年的新宠。

    也就他和正经宫侍沾点边,性格骄纵,仗着皇上的宠溺,偶尔说一些逾身份的话,欺负一下位份没他高的贵侍从侍,还会给皇上送东西……

    虽然也会攀比,但明显只是不想落在其它宫侍后面,并不以此为重。

    因为卢卫侍,最近几月后宫渐渐有了活力,宫侍们也不一门心思都在比较上,开始重新对皇上上心。

    单以菱忽然觉得卢芝兰莫名有些顺眼,一时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对付他。

    他宁愿看宫侍为了恩宠相争,也不愿意看他们为了谁的帕子好看而争斗比赛。

    他是君后,又不是裁判。

    只能看不能……参与,着实闹心。

    可皇上对卢卫侍……

    到底是喜欢到了什么地步?

    单以菱腕上带着一串紫黑色珠串,轻轻拨了拨。

    马上要圆月十五了,皇上一定会来他宫里,可以探探口风,看皇上对卢卫侍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之后再做决断也不迟。

    二月十五,天色已暗。

    倚云从小厨房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布包,径直走进正殿。

    同是君后陪嫁小侍的倚月跟在后面,端着长木板,木板上放着铜炭盆,里面烧着银屑炭。

    屋内,单以菱衣着正常,只是散着头发。

    长发及腰,与寻常人的顺直不同,他的头发是弯曲的。

    倚云走近。

    君后的头发自幼便是这样,自带弯曲,不是细碎杂乱的小圈,而是大圈,发质很好,乌黑柔亮,从背后看,像是披着波浪。

    本是极美、极漂亮的,可这不符合君后身份,不端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