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知不知道师父很担心？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师兄没事就好。”

    姜璃笑着说道，随后看向徐庆风:“师父，弟子这次给师父添麻烦了。”

    “醒了就好，为师只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够过得好好的。”

    徐庆风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女。

    “都长得这么大了啊……”

    男子喃喃:“真想继续看着你们啊……”

    “师父？”杨默箫疑惑道。

    “可惜了。”徐庆风的嘴边缓缓流出鲜血。

    “──这是，最后一次了。”

    原本看起来还很正常的男子，全身气息突然如同泄了气一般衰弱下去。

    就在两名徒弟面前，徐庆风倒了下来。

    “师父！”

    杨默箫与姜璃两人赶到男子身旁。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杨默箫慌张问道:“您不是说……”

    ──不是说那些宗门已经接受师父的道歉了吗？

    原本要说些什么的少年突然愣在原地。

    ──是啊。那些宗门……怎么可能如此简单轻易地接受圣地这里的道歉呢？

    “……那些人，希望你们死。”

    徐庆风喃喃道:“可是，你们又做错了什么了呢？”

    “没有啊。从始至终……你们什么都没做错啊。”

    “无论是圣地……还是那些宗门……没有人做错。”

    “所以，为师……不愿意再给圣地添麻烦了。”

    徐庆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缓缓说道:“用我一人，换取整个圣地日后的安宁。怎么想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对吧？”

    “不曾想，为师原来在生意经这门学问上，和三哥有得一拼……”

    “师父，您不要再说话了。”杨默箫伸出手，想要运转真气治疗男子身上的伤势。

    但这个动作被徐庆风一手拨开，摇头说道:“不要白费力气了，师父全身经脉早就已经半毁。虽然靠着部分真气勉强保下一条命，但这些真气也全部拿去治疗璃儿了。”

    “不必替师父伤心。”男子说道:“做师父的，救自己弟子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管是阿修还是璃儿，都不要责备自己。”

    “师父，我们怎么能够不责备自己？”姜璃哭着说道:“师父您为了我们……”

    “师父为了你们，愿意付出一切。”徐庆风说道:“但是，师父只有一件事，希望你们能够答应师父。”

    男子看向两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他说:“无谓的争斗只会让大哥更加为难。师父愿以自己一死，只求圣地能够保全。”

    “师父希望，这一切能够到此为止。”

    然而杨默箫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姜璃此时则早已泣不成声。

    徐庆风像是早就预料到两人的反应一般，苦笑说道:“不过，要是真的不愿意，不答应也没有关系──毕竟对师父来说，你们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吐出一口气，徐庆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两人的头，说道:

    “师父已经尽量不再把你们当成孩子了……可是好像很难。毕竟看着你们，师父总是会想起当年把你们带回来的样子。”

    “阿修，璃儿。能够收你们两个当弟子，师父很开心。”

    “师父有留下东西给你们，你们可以好好利用。”

    “但往后的路，你们就要自己走了。”

    “做师兄的，要好好照顾师妹；做师妹的，要好好替师兄分忧。”

    徐庆风缓缓闭上眼睛。

    最后，这名温柔的男子只是喃喃:

    “……惜不能再多活几年，一睹两位剑仙风采。”

    “不过人生如此，虽有遗憾，却无憾矣。”

    ──以后夜深人静，当你们抬头望向点点星光时。

    会不会，想起师父呢？

    ……

    后来发生了什么，少年自己也不晓得。等到自己终于回过神来，杨默箫与姜璃两人已经跪在一座简单的墓前。

    坟墓没有墓碑，也没有任何能够知道坟墓主人身份的标记。

    但对两人来说已经够了。

    墓的正前方十分空旷，正好能够看见圣地群山。

    师父一定会喜欢这里的吧。

    “……接下来该怎么办？”

    姜璃开口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

    杨默箫只是沉声说道:“血债，只能血还。”

    “可师父不让我们去报仇啊。”

    “……师父已经死了。”杨默箫说道:“一个死人的话，还能够当成借口吗？”

    少年站起，只是望向一旁少女。

    “──不管我或是圣地之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