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碗:“来，把这个喝了。”

    顾长歌接过碗，将里头的药汤一口气喝下。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内弥漫开来，使得顾长歌微微皱眉。

    姜璃只是坐在一旁，双手优雅地放在膝上。

    女子身上，隐隐约约传来一股熟悉的药草香味。

    “……师姐时常服用的药方里，是不是就有天火莲？”顾长歌问道。

    “……嗯。”姜璃点点头:“为了能够抑制我体内的阴寒之气，必须定期服用以天火莲为主的药方，整整十年。”

    “今天过后，我也就不必继续服用天火莲了。”

    姜璃脸上似乎有些歉意:“对不起啊，长歌。师兄师姐什么都没有跟你说。”

    “师兄师姐不告诉我这么多是对的。”顾长歌摇摇头:“反倒是我要谢谢师兄师姐，这次又救了我一命。”

    “既然都是你的师兄师姐，我们做这些也是理所当然。”姜璃笑着说道。

    “还是要谢谢师兄师姐。对了，陆姑娘呢？”

    顾长歌问道:“陆姑娘没事吧？”

    “──她没事，伤已经全好了。”

    师兄杨默箫的声音自外边传来。

    顾长歌起身走出屋外，果然看见杨默箫坐在庭院里。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嗨，长歌小弟，又见面了。”

    一身白衣，手提酒壶的柳逸坐在一棵大树下，向顾长歌挥了挥手:“看你没事，我也放心。是该走一个。”

    一名倚靠在树干旁的女子冷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女子身穿以明亮的绿色作为主色调的俐落装饰，一头乌黑长发被她扎成马尾替这名女子增添了不少干练气质。

    腰间悬挂着一把刀柄为墨绿色的细长短刀，还有着流苏装饰。

    “见过石女侠。”

    之前大致听过柳逸形容，顾长歌此时便猜出对方的身份:“晚辈顾长歌，没能赶在第一时间来见前辈，实在是万分抱歉。”

    “别那么见外。”

    石燕英摆了摆手，扔出一块玉牌给顾长歌:“送你了，就当成是见面礼吧。以后到了北洲，遇到麻烦就启动那块玉牌。”

    说完，石燕英那双细长的凤眼轻轻瞥了顾长歌一眼:“还有，下次别再叫前辈了。”

    “你管我家长歌怎么叫你。”杨默箫挑眉说道:“信不信下次我让她叫你石姑姑？”

    “杨默箫，你是不是找砍？”

    石燕英如此说道。

    “打得赢我再说。”杨默箫不屑说道:“至于那个陆姑娘，我让她下山去了。”

    “师兄？”顾长歌有些疑惑:“陆姑娘留在这里，不是会更好吗？”

    “第一，陆姑娘身上还有事情没有完成。”杨默箫说道:“事关对方父亲，甚至可能是她未来破境机缘所在，不能耽搁。”

    “第二，现在让她留在这里，不只是害你，更是在害她。”

    “如果你们想要跟这个世道说自己的道理，那么首要之事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杨默箫说道:“虽然并不一定会这样。但为兄在判断过后认为，若是让你们两人继续待在一起，只会使你们两人互相迁就彼此，反而不好。”

    说着，黑衣青年便站起说道:“所以，我们接下来可有得忙了。”

    顾长歌沉默，随后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少年便往外跑去。

    杨默箫只是看着少年身影跑远，却没有多加阻拦。

    “杨默箫，找了个好师弟呢。”石燕英轻笑说道。

    “是该走一个。”柳逸赞同。

    杨默箫双手负后，与走出来的姜璃互看一眼之后笑着说道:“……可不是嘛。”

    ──顾长歌来到了山门前。

    当他来到了山门口那颗巨石旁，早已经看不见少女身影。

    脑海之中，想起了和少女之间的相遇。

    ──“在下敢问陆姑娘，所谓魔门，又该如何区别？”

    ──“还望公子能牢记初心，”

    ──“今日之事，与公子无关。”

    ──“公子此话，我能当真？”

    ──“今日所言，绝无半分虚假。”

    ──“有你在此……一切便好。”

    微风轻轻吹过。

    顾长歌只是轻声喃喃:

    “……陆姑娘，我们会再见面的。”

    ──山脚下，官道上。

    一名少女独自行走在路上，突然心有所感，停下脚步。

    微风轻轻抚过少女脸颊，好像带来了什么消息。

    闭上双眼仔细感受划过皮肤的微风，少女笑了。

    “……嗯，顾长歌，我们约好了。”

    说完，陆小天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