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身着自己最精致华贵的白色祭衣，为什么是白色很好解释，圣女是纯洁无暇的。他难得有机会能在人前光明正大的站在艾易面前，一般他们见面都是在忏悔室内外。

    观从来没觉得自己选择帮助艾易的决定有什么不对，之前他提供的帮助只和姚家有关，说得更具体一点，只和姚煦有关，他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对外谎称姚煦病了而已。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他也没做什么实质的事，只是给艾易提供了一个接近轻虹的机会罢了，并没有真正牵扯进了赫丘没完没了的政治浑水里。

    虽然他跟清楚轻虹的真实身份和艾易接近她的目的就是了。

    多揣摩揣摩各方各派的心思总没坏处。

    订婚仪式的观礼者并不多，按理说需要两家的亲友到场，但是艾易没有什么亲人，人数一下子就少很多。

    阳光一如既往地透过教堂的玻璃花窗，在地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艾易的礼服也是白色的，衬托得她圣洁、单纯、美丽——哪怕是表象都是很动人的。

    在人们的注视下，她和她的未婚夫完成基础的登记工作，但重头戏不是这个，是接下来的交换戒指环节。

    欧西里斯主祭知道贵族们真的很重视这种流程，这些人在此之前不知道为了这个按着这对儿爱情鸟排练了几次。

    他又想起了法务部门前的那个起雾的早晨，他猜想，那个时候的埃尔维斯小姐决计没有想到今天。

    但并不是说，她就是不快乐的。

    “尼科洛·德文希尔先生，”那些念头在主祭的心里一闪而过，而流程上的问答被他平稳地问出了，这个人订婚和贫民窟的任何一个普通人订婚也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天空教会同意，你发誓答应和尔莎·埃尔维斯小姐结婚吗？”

    流程是这样:因为按照教义他们得确定每一对新人都是自愿结合的，但是欧西里斯主祭猜测尔莎只是这些贵族里的幸运者。对赫尔丘利的上层社会而言，婚姻大多是政治和利益的博弈，因为真心相爱而结合少之又少，也许从这个角度来说，尔莎算是幸运的。

    但是欧西里斯并不知道自法务部的那个早晨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要达成这样的结果，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我保证。”尼科洛回答，声音平稳，他的嘴角确实有笑意。

    然后欧西里斯主祭要这样再询问一遍女方，当然同样得到保证的回答，埃尔维斯小姐的眼睛亮闪闪的，是一种惊心动魄的蓝色。

    于是他就说:“我以天空女神的名义为你们订婚。”

    人群里大概传来几声小小的笑声，艾薇夫人处于抹眼泪和冲过去拥抱她女儿之间；德文希尔子爵的嘴角有笑意，他是那种在何时何地都笑的很克制、你也分不清他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假面的那种人，但是可以猜测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这件事也有他的功劳。但是尼科洛倒是没有注意人群，最后的这个环节……

    他摘下手指上的戒指——按照风俗是纯金的，金属被他的体温捂暖了，而尔莎嘴角的笑容真的相当温暖，足以被人铭记在心。他就这样握着对方的手指，把那枚订婚戒指带到了尔莎的手上。

    “凭借这枚金戒指你就会明白，我归你所有。”他按照之前的练习说出了誓词，但是这已然和彩排并不相同，否则无法解释他胸膛之中如同鼓擂的心跳。

    然后他把声音又压低了些，语调里的温暖意味足以让熟悉他的人们吃惊。

    尔莎·埃尔维斯注视着他。

    “我永远忠诚的爱。”

    ——然后你就将永远合法地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