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公房。

    屋子已经很破落了，采光也不怎么太好；住在这一处住宅区的，多为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最近一段时间，一些老人的子女在牵头，商量着给每一栋楼都加装电梯，只是，在针对一楼的赔偿上，陷入了喋喋不休的矛盾。

    不愿意多给钱，但加装了电梯，一层本就不好的采光，就变得更为差了。

    …

    陆离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在昏黄的路灯下，陈燕文则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

    住宅区中部，漆黑的一楼。

    外面是一层金属的栅栏铁门，里面是一扇木门；陆离伸手刚一触碰到看似上了锈的门锁…目光就露出了一些笑容，门锁的材质和普通居民楼的门锁完全不同，只大致感受了一下，便能察觉到一股厚重感…[侦察兵·教官]模式下，潜入和开锁技能在眼前闪过…相应的材质，快速的浮现。

    “即使是普通的枪械，也打不坏这一把锁。”

    道了一声。

    又透过栅栏的缝隙，摸向了青绿的木门…同样的感受，整个木门都是实心的，而且不是寻常的木质。

    陆离在左右看了看，一柄锋利的刀刃随之滑到了掌中…一侧窗台的边缘，几根钢丝被整个的截断，将之微微弯曲。

    “看好了。”

    对身旁的陈燕文，说道。

    钢丝伸进了门锁内…轻轻转动，在寂静的夜色里，清晰的‘啪嗒’声，在陆离的耳边响起；这一把门锁的锁芯同样是定制的，十分复杂，市场上，绝大多数的开锁匠都不能够将之打开。

    又是一声‘啪嗒’，铁门开了。

    …

    同样的手段，推开了木门。

    长条形的布局，一室一厅一卫，卧室在最里面…陆离像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打量着眼前这再普通不过的一幕幕，径直的走向卧室。

    不大的房间。

    只一张靠着墙边的双人床，一张装满了书的书柜，还有一张红木的书桌；床上，老人似乎仍在睡着…

    黑暗里。

    陆离站在了窗边，看向床榻前盖着厚厚被褥的老人，作势伸出手，抓向被子；就在这时…在其身后，背靠着的阳台边窗帘里，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悄无声息的伸了出来，‘噗！’，丝毫没有犹豫的扣下了扳机，消声后的子弹倏地射出！

    在窗帘后的那一道目光注视下，眼前的男人，在扳机扣下的同时，整个身体就像是蛇一般，扭曲出了一种夸张的角度，瞬间避让开…子弹从他的身侧扎进了褥子里！

    而事实上。

    陆离却知晓，他只是在一进屋时，就已经窥测到了窗帘后的老人，并提前预见了后者的动作，做出反应；应当是学员，也即是陈燕文战力还低的原因，[教练模式]下的他，虽掌握着相关领域下最完美的技艺水平，但身体的反应力，却远没有抵达到A级特工战力。

    …

    “杨学忠。”

    陆离扭头，看向窗帘后骇然的目光，一口就唤出了‘办证’老人的真名。

    “中海市西城区老火车站，那一座龙蛇混杂市场的真正幕后话事人。”

    噙着浅笑，继续说道。

    “坐吧。”

    “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陆远，说道。

    头发花白，还穿着马甲、睡衣的老人看着陆离，仍还握着枪，赤着脚，从窗帘后走了出来；在灰色圈子的江湖，混了大半辈子，这位老人足够谨慎，他在门上还安装了特殊的设备，只要一有人动了最外面的铁门，他就会被惊醒。

    “原来是你。”

    老人声音沙哑，沉声说道，他认出了陆离。

    …

    陆离打开了屋内的灯，床榻上，凸起的褥子只是用枕头撑着；陈燕文从门外走进，立于门边，老人则是坐在了书桌前。

    “十三岁，也即是一九五九年，就开始混迹在中海下九流，你在这个圈子里，就像是鱼游在了水中，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契合天赋。”

    “十四岁，拜入了西城老佛爷的门下。”

    “十五岁，你发现，你混迹在龙蛇混杂的市场中，你能够快速的梳理清楚如同蜘蛛网一般的信息链…”

    “十六岁，…”

    …

    “现如今，七十六岁，以办证老人的身份，以不被注意的老头角色注视着整个老火车站，乃至西城、中海市的灰色圈子。”

    一条条；

    一项项；

    将杨学忠这一生，细细的道述了出来；他并未混迹进[里世界]的层次，但却一辈子，都处于阳光下的世界，与里世界彼此交织的那一处间接圈子！

    坐在桌边的老人早已经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陆离，不发一言。

    …

    “你还有一个女儿，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