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

    密不透风的黑布；攥着拐杖的手掌用力了几分…把拐杖的龙头，往怀里送去，垂下了脑袋，用额头顶住了手背，口中默默的数着。

    耳朵微微的颤了颤，汽车的鸣笛声、叫卖声，各种嘈杂的声响如丝如缕的钻进耳中…

    在摇曳间，在黑暗里。

    七十六岁的杨学忠不知想起了什么，身子颤动；于他的眼前，再一次浮现出了他这一辈子的噩梦，也是他为什么极度恐惧、排斥进入另一个圈子的原因…1956年，冬，当时杨学忠一家在老中海算得上是望族，只是在一个夜晚，参加了一场学术研讨会的父亲匆匆跑了回来，就要带他与妹妹、母亲离开。

    忽而！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楼下…

    父亲把他藏在壁炉的烟囱里，把妹妹藏在顶层的书柜内。

    “学忠，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不要想着报仇！一定不要涉足到不该涉足的领域！”

    “囡囡乖，不要怕…不要怕…”

    …

    妹妹被找了出来。

    妹妹稚嫩的哭喊声，让只有十岁的杨学忠想要冲出；却又停下了脚步…

    屋子里安静了。

    然后，一团熊熊的烈火被点燃…

    杨学忠跑了出来，只看见父亲、母亲，还有妹妹都倒在了血泊里，也不知是血光，还是火光映衬在他的脸颊上；在最后时刻，他揣着一张全家福的照片，顺着烟囱往上爬，跑了出来…流浪在中海。

    …

    车子停了。

    不太久，但也没有很近，一直默数到八百左右。

    “老爷子。”

    “到了。”

    车门被拉开…平静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杨学忠看向车外，一座废弃的武术学校，五层的小楼，三面扎着铁丝网的高墙，灯光下的操场；以及在操场间进行着搏杀的两位少年。

    拄着拐杖。

    走到一位女孩的身旁，凝神看向眼前的少年。

    拳！

    肘！

    掌！

    一些地方仍还显得稚嫩；但已经逐渐成型，将身体的一切，都转化成最凌厉的杀人工具！

    …

    细细看着。

    杨学忠目光越发肃穆…两个半大的少年，一人主攻杀，一人主防守、喂招；一人招招致命‘眼睛’、‘鼻’、‘上唇’…一人却每每都能将袭杀挡住。

    而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老人身旁，年龄不大的女孩语速清冷，突然开口说道：

    “攻杀他下盘！”

    女孩话音响起的同时。

    干瘦少年的鞭腿迅猛抽出…

    “手成杯状，拍击右耳…”

    干瘦少年，应声袭杀。

    …

    果然，高壮些的防守男孩露出了个破绽，脑袋边的耳部被干瘦些的少年抓住…后者虚握成杯状，拍打向高壮男孩的耳朵；杨学忠神情凝起，他知晓头部是要害部位集中的地方，而耳廊神经离大脑较近，从这里击打，能够在一瞬间损伤到脑膜中的动脉…

    只看见，少年打出的手掌，在最后时刻转移了方向，虚打出。

    …

    “我输了！”

    宵一挠了挠头，憨厚的应道。

    “不，是我输了…”

    宵二神情里露出一些不甘。

    在训练中，陆离根据这三人的特制，定向了不同的发展方向，宵一是盾，宵二是矛，宵三儿是小组的信息分析师、战略制定家，也就是是辅。

    …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从操场后传来；一双双目光循声看去，就望见黑色的身影，自建筑边走出。

    当看清身影后…

    包括七十六岁的杨学忠在内，一张张面孔瞬间变得肃然。

    “教官！”

    “教官！”

    “教官！”

    陈燕文，以及宵一、宵二、宵三儿快速列队，恐惧又尊敬的唤道。

    “先生。”

    杨学忠微微躬身，同样喊道。

    …

    陆离走到几人的面前，进入[教官模式]后，他平静的神情下，又如同压抑着恐怖的野兽…冰冷的目光从杨学忠的面庞前略过，随即，就看向了陈燕文四人。

    在光环的加成下。

    只短短几天的功夫，他们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陆离交给他们的每一项技能，都如同是直接纂刻进他们的脑海里，而后，几人每练习一遍，便犹若千百遍。

    …

    “从体能开始。”

    “所有人…”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