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意外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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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程澈不知不觉中走了许多路,一转眼,已回到闹市了。m.lanyuezdh.cc

    程澈带着面具故作镇定,可红的滴血的耳根还是出卖了她。

    一马车自如织人流中冲出,人群四散躲避,程澈被挤的踉跄一下,被祁承安转身护在了怀里。

    赶马车夫神色慌张,正驾马疾驰,向郊外跑去。声影一晃而过,程澈总觉得,那人有些熟悉。

    “抓住!别让他们跑了!”

    紧接着,更密集。更急促的马蹄声传入程澈耳中。马背上,这些人身着重甲,腰别长刀,是官府的人。

    出事了。

    街道两旁,灯笼倒落在地,小摊上的货品掉落四散,百姓慌忙逃窜。恐惧很快取代了和乐融融。

    一个声音在程澈脑海中想起,程澈自觉周遭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她想起来了,那辆马车的车夫,是魏府的人。

    魏府出事了。

    程澈双腿发软,她扶着祁承安稳了稳身形,她开口,声音中是止不住的颤抖,“我要去一趟魏府,出事了。”

    程澈正转身就被祁承安拉住,“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自人群逆流而上,走着走着,竟是看到了火光冲天。府内不断传出甲胄碰撞的肃厉声,已听不到什么人声了。

    程澈猛地向身侧跑去。她记得,府中一角高墙处有一百年桃树。魏远洲经常借那棵树翻出府去吃茶,她要上去,上去看清府里的情况。

    程澈在那个拐角处,正迎面遇上魏远洲。她心里顿时生出一丝庆幸。

    程澈死死拉住了他,“是我。”

    方才隔着面具,魏远洲并未认出她,如今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形一顿,也只是一顿。他依旧要过去。

    魏远洲几乎崩溃,“放手!”

    “你过去又能做什么!”

    “我爹在里面,让我过去!”

    程澈满眼心疼,假意放开了他,而后侧手在他颈后一击,将他打晕了过去。

    魏远洲再醒来时,已是在马车上了。

    他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树木道:“我这是在哪?”

    “郊外,我们出京城了。”

    魏远洲情绪依旧激动,“让我回去……”

    只听‘啪’的一声,程澈不等他说完就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魏远洲愣住了。

    “现在呢?清醒了吗?”程澈整个人亦在发抖。“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还有谁能替他们沉冤昭雪。如今,还有什么比你活下去更重要。”

    魏远洲这才稍冷静下些。

    “你都知道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魏远洲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被他爹罚了数日禁闭,今日终于得空跑了出来。他是在街上听闻的消息,马不停蹄赶回家,就见府宅火光冲天的模样。

    上元之夜,陛下抄了魏府,府内男子悉数下狱,女眷等待发落。一夜之间,门府倾倒。

    他们落脚在一郊外的小宅子内。

    祁承安传回消息,其间种种诬陷,祁景舟首当其冲。

    程澈与祁承安都不便久留与此,先后离开了这里。回程中,程澈一路恍惚,面色越发惨白,她一直在想。

    那日,谢诲本是要在魏府的。

    若是那日,她不为查案,不再叫魏远洲去香影楼,谢诲便不会去寻魏远洲无果,不会去赌坊。

    若他那日不去赌坊,也就不会去衙门说出那番话。若他没说,祁景舟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快的出手,这一切,是否会不是今日这番模样。

    上一世并未发生此事,若不是她急于置祁景舟于死地,他断不会如此贸然出手。

    是她,是她一心求变,害了魏家。

    数日后,魏远洲终于得了机会,前去地牢。

    地牢藏于地下,终年不见天日,墙壁阴冷湿滑,长满了苔藓。其间毒虫肆虐,蛇鼠横行。

    魏远洲整个人都藏于黑色斗篷之下,借着微弱的烛火,他找到了他的亲人。

    他举着烛火凑近些,“伯伯。”

    铁栏对侧,他的伯伯闻声而来。镣铐沉重,每走一步,都伴着金属的碰撞声。在死寂的牢内回响。

    “远洲,是你吗?”

    魏远洲声音哽咽,“伯伯,是我。”

    “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四处都在传,魏家小少爷死于大火,死无全尸。

    “对了伯伯,我爹呢?我怎么没见到他?他在哪儿?”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沉默。

    魏远洲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死死握着栏杆,指尖因用力尽数发白,“你说话啊伯伯,我爹呢。”

    “明远他,已认罪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