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真假御容案(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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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治他出逃的罪也难了。

    杜文景忍不住发出的“呵呵”笑声全部落入张逊的耳里,他见自己成功瞒天过海,心中甚是神气。

    他从儿时起就自认画技不凡,不输于书画院的那群饭囊衣架,只是愤懑于没有托生到好人家,始终觉得怀才不遇。

    对于傅修远当初的斥骂、同乡人的耻笑、身边人的瞧不起,在这一刻统统都要高看他一眼。

    “小人斗胆相问,诏令中的赏赐是什么?”

    杜文景听后不多想,随意道:“都是些金银财帛罢了。”

    张逊又道:“那小人不想要这些钱财呢。”

    杜文景疑惑:“不想要?那你还想要什么。”

    须知朝廷的赏赐,普通人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居然不想要,脑子糊涂了吧。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对于小人来说无甚用处。”

    杜文景斜着眼瞧着,对张逊这个人多了一些探寻的意味。

    “你要求什么官?”

    张逊讪讪一笑:“呃,小人想求书画院,不知道难不难?”

    杜文景心下立刻明白了,这哪是不在意钱财,供职书画院,若能讨得官家欢心,那些身外之物不就收入囊中了吗。

    这是准备钱权两手抓啊。

    杜文景点点头,告诉他也无妨:“若要求官也不难,到时候朝廷迎回御容像,说不定你可以面见官家。”

    张逊大喜:“多谢宣抚使。”

    杜文景坦然接受道谢,之前还觉得此人是个糊涂的笨蛋,没想到聪明得很。

    这两人是万事大吉了,而张逊口中已死的傅修远正躺在一个小山村                                                里,如今才悠悠转醒。

    他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还没适应登时由黑转白的光线,耳边就传来急切的关心:“傅奉安,你醒了?”

    傅修远迷迷糊糊地听到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而且很是熟悉。

    男子再次说道:“是我,元伯。”

    是陈元伯,傅修远心中生起一丝欣喜,他挣扎着想起身,但是一动全身的筋骨都扯着神经,疼痛无比,再加上年纪大了,伤势更是恢复得慢。

    “傅奉安,你受伤了,大夫说好好养着别乱动。”陈元伯解释着,一边扶着傅修远重新躺下。

    “画像……画像。”傅修远仍惦记着画像不敢忘记,他虚弱地喊道。

    陈元伯知道他口中的画像指的是什么,赶紧从床尾的包袱里抽出来,安慰:“它在这,你就放心养伤吧。”

    陈元伯是在回虞州的途中遇见傅修远的,此前他回了趟老家建宁祭祖,又安排亲戚照看老宅,想着是时候与傅修远道别投军去了。

    结果没想到,物是人非,沿途见到的都是逃命的难民,拦下一人才知是北真骑兵攻打过来占领了虞州。

    他心中焦急万分,趁乱溜进了虞州,到了御容殿时,眼前已经是一副大火摧残下的断壁残垣。

    他拉着街上的人问傅修远的下落,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只好借助运气,一路问一路找去,终于在一处小山村遇见正倒地昏迷不醒的傅修远。

    陈元伯花些钱借了间农家小院替傅修远治伤,他头部受到撞击,左腿摔断了,又根据昏迷的位置判断应该是从山崖上滚下来的。

    而御容像被好好地护着,没有受损,只沾染些泥土,但都被陈元伯小心地擦拭干净了。

    傅修远总算将悬着的心放下来一点,又问:“我昏迷了多久?”

    陈元伯算算日子:“好歹也有一个多月了。”

    话音刚落,傅修远就慌张起来,快速地和陈元伯解释缘由后就犟着脾气要即刻出发去庐陵。

    陈元伯拗不过,缓声:“那咱们至少养好伤好些再走。”

    “等不及,御容像一日不回去,就跟着在外面颠沛流离一日,况且北真军不知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难不成让太祖流落一辈子?”傅修远争道。

    “北真不会打过来,已经和谈了。”陈元伯说到这神色凝重,气息发抖,他本不想这么快告知的,“十多万人全军覆没,虞州、建宁、漳平都割给北真了。”

    这消息对此刻的傅修远来说宛如晴天霹雳,虞州可是太祖发迹之地,就这么被人轻易地割了去。

    他抬起手重重地敲着床板,痛心疾首喊道:“可恨呐!”

    陈元伯见傅修远反应这么大,失火一事更不敢说出来。

    他坚定道:“我和你一起去庐陵。”

    “这如何使得?”

    “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恩情,当时没有你的那番话,如今我怕是回到建宁浑浑噩噩的度日吧。”

    陈元伯感激傅修远对他的勉励,将太祖的事迹讲述给他听,让他明白哪怕困于危难的人,也能凭借一腔孤勇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