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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拿着表格甩了甩,“这就对了,我在这里干了很久,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比的。”
但是他只写了一会儿,很快又有上门找大众秘书陪办业务的新客户来,西装男又陪着客户进了布政司署。
他刚抢走的客户又都被苏文娴接收回来了。
所以苏文娴不和他争吵,反正他进去办业务的时候,他摊位上这些客户都会被她接收,何必浪费口舌跟他争呢。
如此一天下来,苏文娴竟挣了八十多元,以前苏父一个月才能挣一百元左右,她一天就挣了这么多。
忍住现在想数钱的冲动,她开始收拾起摊位了,布政司署要下班了,来办业务的人都走了。
大门口的阿三保安在关门前,在门口的通知墙上贴了一张新公告,苏文娴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是:“铨叙科明日为布政司署选拔精英人才,考试时间如下……”
铨叙科就是专门管公职人员选拔的,通俗理解就是招考基层公务员了!
苏文娴仔细看了公告上的要求,最基础的要求是需要有星岛大学入学考试的合格证书,高中毕业书是不够资格的,必须是星城最好的、也是唯一一所大学的入学证书才有资格考星城公务员。
无论是在现代的华国还是这年代的星城,公务员都是热门职业,尤其是在1950年的星城,一个基层公务员虽然不是铁饭碗,甚至作为华人的升迁之路也几乎没有,但只要是当上了公务员就是洋人政府的一份子,就属于统治者阶级!
在华人之间是非常受到追捧的。
既体面,又有社会地位。
以她目前的情况,还是好好挣钱才是最主要的,挣到钱首先给自己换一双舒适的鞋子,她的布鞋已经快补烂了。
正想着事,忽然听见有人到她的摊位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流里流气道:“哟,怎么今天换了人?”
是一个来收规费的社团烂仔。
这年代,普通老百姓就是这么难,各行各业都得给这些社团交规费。
苏文娴也没说什么,苏父今早在走之前已经告诉她要交规费的价格,按照他以往被社团定下的价格是每天要交1元钱,苏父一般每天能剩三元左右,约等于他一天薪水的四分之一会被社团抽水,真的是很重的负担。
如果不交规费的话,每个月能省三十元呢,约等于后世的一千多元了。
她拿出早就准备的一元钱递给烂仔,没想到那个烂仔拿走一元钱之后竟然说:“这可不够啊,写华文书信要交一元钱,写洋文书信一天要交十元钱呢。”
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写了洋文书信?
苏文娴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西装男的身上,这梳着油头的男人竟然迎着她的目光说了句:“看我干什么?既然抢我的活,那这份钱你也得出。”
果然是他。
她没说什么,安静地将十元交给了社团烂仔,她改变不了大环境,只能忍着。
社团烂仔见她交钱痛快也没再为难,收了钱后继续走向下一个摊位。
西装男跟那个烂仔显然很熟,还说:“码头那边的妓馆来了一批新货,一会儿我们去试试?兴许能找到没□□的呢。”
俩人发出了猥琐地笑容。
等那个烂仔走了之后没两分钟,一个穿着军装制服的差佬走了过来,对方的腰间别着一根警棍,这种基层差佬是没有资格配枪的,配枪的差佬是便衣警。
处于对上辈子华国公安叔叔们的好感,苏文娴还以为这些军装差佬是在巡逻保护治安,她仍旧低头在收拾自己的摊位,却没想到眼前忽然被伸过来一个帽口向着她的警帽,仿佛这个警帽更像是一个要饭的碗。
苏文娴根本没想那么多,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军装差佬,只见对方一脸不耐烦地催促:“快点,交规费不知道吗?”
所以,要给社团烂仔交一次,还要给差佬也交一次?
见苏文娴不动,差佬有些不耐烦了,旁边摊位的水伯赶紧提醒她,“女仔,你爹忘了跟你说把?要给这位阿Sir交一元规费。”
苏文娴将刚才本来要给社团烂仔准备的一元钱递给了差佬,放进了他的警帽里,对方收了钱继续端着帽子向水伯收费。
这些基层差佬和社团烂仔的区别就在于他们身上有一层军装,否则跟那些烂仔没什么区别。
这年代星城底层老百姓想挣点钱不容易,两层剥削下来,剩的钱并不多。
晚上等苏父苏母睡着之后,她在碌架床的第三层,借着屋顶缝隙微薄的月光无声地数着她今天的钱,除去卖烟的钱,她自己挣了70元。
距离一千元还差很多,她还得多努力才行。
第二天,她开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