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折枝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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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鸟乌衣含笑起身,轻声问:“怎么了?”

    东衡闭眼,默然道:“''''赵衡''''回到我身体里面了。”

    玄鸟乌衣惊讶了下,而后捧起他的脸,忧切问道:“阿衡…你没有被''''剧本''''感染罢?”

    “没有。放心好了。”东衡打开玄鸟的手。心情不是很好。

    东衡背身坐在床边,默然不语。

    …他是真的一毫悲伤都无。

    “赵衡将盛稷交给我了。”东衡道。

    玄鸟乌衣说:“意料之中。”

    东衡叹了口气,起身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吧。”

    玄鸟乌衣笑了,温声道:“白藕莲子饭。椿笋馄饨。淡蜜松黄饼。”一谈到好吃的就心情不错。

    东衡忽地甩袖回身,咬牙质问他:“我死了,你也这样?!”

    玄鸟乌衣平静地看向他。

    半晌,说:“不会的。阿衡。”

    …虚情假意地敷衍到家了。

    东衡突然觉得很累。如同玄鸟乌衣,如同赵衡一样的心坎里的累。三四千年的春秋光阴,挣扎着活在世上,试图去触碰温暖,最后伤痕累累,还不得不一直向前走的心累。

    玄鸟乌衣叹了口气,唤道:“过来,阿衡。”

    东衡只得走过去。

    玄鸟乌衣自怀中取出一小青枣瓶:“忘忧。”

    “珠玉,赵衡,与你无关。”

    “喝了,忘掉。”

    东衡一动不动地看他。

    玄鸟乌衣叹息一声,有些缓慢地起身来,“我上次在南星号上,怎么说的?”

    东衡毫不犹豫地跟他大干一架。

    玄鸟乌衣还想尽量减少宫殿的毁坏程度,以免招来禁卫等人。但很明显,清湘殿太过清幽,鲜有人来此。

    于是这一场斗殴,变成了玄鸟乌衣一声不吭地挨揍。

    东衡殴打他半晌,提起他领子道:“怎么不还手?”

    玄鸟乌衣无奈:“我理亏,不是?”

    东衡再次殴打之。

    两人都没发现,清湘殿外,悠哉悠哉飞过一只小白蝶。见此等景象,直线冲入殿中,一下攥住东衡手腕:“这是作甚!”

    乃是舒蝶祈。

    东衡只觉千头万绪,哽在喉咙一个字都无法言语,最终只能狠狠道:“你问他!”

    玄鸟乌衣:“我无话可说。”

    舒蝶祈啧了一声,无可奈何:“小祖宗,你——打又打不过,怎么总喜欢跟这种人玩呢?”

    东衡气笑:“我这种人?我什么人?!”

    玄鸟乌衣只是笑,笑了两声,真诚看向舒蝶祈道:“哥哥,我——算是体会到帝無的孤独了。”

    舒蝶祈叹了口气,半跪下身,握住他放在膝上的凉手:“琼华现在天翻地覆,终焉王尊不放心你,让我来帮你几年。”

    “那你的婚期…”

    “无碍。”舒蝶祈温声道,“我对辛酿,千百年都等过了,不差这一时片刻。”

    小玄鸟低头,默声道:“谢谢…”

    话音方消,忽然颓倒,栽在舒蝶祈肩上。

    东衡是不信他能为赵衡伤心至这般田地的,只能是打昏了。

    一时之间,也是一言不发,转身走出殿去。

    舒蝶祈平静地怀抱从小看大的孩子。半晌,温声说:“想吃什么,祈哥去做。”

    “祈哥…”

    小玄鸟恍如蚊蚋地说,“祈哥陪陪我。”

    舒蝶祈哀怜地垂眸。

    “我又做错了。”

    舒蝶祈轻声道:“没呢。”

    “我想快活。”

    “祈哥带你玩去。”

    玄鸟乌衣笑一声,蹭蹭他的肩:“帝無不在了,我才信你不会背叛我,我也不会牵连你。”

    舒蝶祈叹而无奈:“你祈哥我也要保命啊。”笑问:“想怎么快活?”

    玄鸟乌衣笑:“去盗墓吧。”

    “你这爱好真是越来越变态了…”舒蝶祈由衷感叹道。

    御膳房中,厨师们惊讶地看向走进来的皇帝,心中打鼓,生怕掉脑袋。

    东衡默然挽起袖子,道:“打水来。”

    御厨赶紧着金盆盛温水,恭敬端来。

    东衡洗罢手,用帕子擦擦。便让准备白莲藕、莲子、香椿、樗芽、笋尖、松黄粉、蜂蜜、面粉等物。

    御厨小心翼翼问:“陛下今也夜不用枣…?”

    东衡看女厨们以各色碗盘摆上食材,问道:“枣花、枣粉,都来一碟。”

    而后便将粉白玉藕细细切做碎末,同时将莲子去芯、碾碎煮水,而后将浅绿莲子汤与粉白藕末同蒸。

    在这空档里,又去切椿、樗、笋,调以酱蜜,以面粉包刻成麦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