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榆庭的人。从此在琼华有蓝庭主给你撑腰，不可以不尊敬蓝庭主。”

    薄甘棠连忙起身道谢。

    蓝梅笑而按下，便就令开始准备午饭。宾主俱谐，真乃乐事。

    午饭时分，榆花清香，洒落轩楹。鸦鸦和岚岚两个小朋友自然最喜欢热热闹闹来客人的时候，更何况大家都喜欢极了两个小宝贝。

    司暗只是笑，间或打趣甘棠收获小徒弟一枚。震泽总感觉，他似乎看出些什么，便想等下午独处时再问。

    不料午饭一罢，鸦鸦和岚岚便被赶去午睡，好下午清醒去课堂。

    司暗便笑：“蓝庭主，上午你们迎宾的乐曲，实在吓到我了。”

    蓝梅笑道：“是零皇时期的旧乐…”

    司暗笑道：“非也，是暗虚的迎宾之乐。可惜只是残篇，所以颇有断续之节。”

    蓝梅不禁讶然。

    甘棠、薇臣却是知道零皇、帝無与暗虚之间的联系，也只会心一笑，缄默不言。

    司暗笑道：“我想今下午左右无事，等白枣学宫回信也需时间，我和震泽也不急送棠儿去读书，不如借此机会，我为蓝庭主修制迎宾之乐，如何？”

    蓝梅不禁笑，举觞敬道：“多谢司暗兄。”

    于是此事便妥。朱殿绿榆间，司暗便听女郎们一一演奏已有乐章，对照乐谱修改。

    而震泽已看其眼色，去找渊穆单独聊天。

    问问岢岚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蓝梅和姬薇臣，这一对异门师兄弟，也自有要事相商。

    而今话重三头，只叙震泽与渊穆一边。两人顺榆坡小路而走，震泽温声问：“怎么想的？”

    渊穆叹道：“是我私心太重。”岂可告予他人，是怕父亲杀了甘棠。

    震泽摇摇头，温言道：“我来时与司暗说，你这孩子必定有难言之隐。想来，或许是天泱所逼…”

    渊穆坚决摇头：“不是。是我一开始，便对甘棠起了杀心。”

    震泽错愕。轻声斥道：“你疯了不成！”

    渊穆苦笑：“将军，我看似温和，实则专断。甘棠…我一听他是三君派来，不免推测他是三君的间谍。便是再好，我如何信他？”

    “可了解甘棠为人后，我…我忍不下心，便…便想关他而不用，总之离我远远便好…”

    “才，才出此下策。”

    渊穆苦涩道：“我错已铸成。对甘棠…我们有共行之约。但我怕是没机会与他做君臣了。但我不想耽误他，那么至少，便为真正能成为其君王的人，帮甘棠准备好一切吧。”

    震泽不禁叹息，扶定年轻人失意的肩头：“如此便好。渊穆，我总怕你走错路。司暗也怕你真对甘棠不利。”

    “如今，你还不明白么。甘棠已经跟定你了。”

    渊穆眸子一颤，抬眸看向震泽。

    震泽无奈笑道：“傻孩子，振作起来吧。有你方才一席话，我和司暗都放心了。”

    “甘棠便交给你了。”

    “你要坚定你的理想，别再辜负他一回。”

    渊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半晌，说：“但我…我实言相告，将军。”

    “你说。”震泽以温和的眸神鼓励他。

    渊穆说：“渊穆想另寻出路。”

    震泽眉头一挑。

    渊穆平静：“有天氏大天官，我想我已失去资格。本来是想，通过白枣学宫，将甘棠推荐给真正的继任者。”

    “但…”渊穆不禁地一笑，眸子亮亮地道，“既然你也说了，甘棠只会跟着我做事。那么，我也不会辱没甘棠，定然要寻一处地方，闯出我们的一方天地来。”

    震泽微微含笑：“那么，你想带甘棠去向何方？”

    渊穆笑叹：“此时仓促，还未能想出此地。”

    震泽不禁笑。温声问道：“这两天，儁奕大天官有没有传信你？”

    渊穆疑惑：“传讯我？现在我隶属武安六师…”

    震泽含笑：“那便再等一等吧。对了，恐怕儁奕也在等司暗的答复。”

    渊穆心中如春雷鼓动。

    震泽忍俊不禁，叹笑一声：“渊穆啊渊穆，你真当司暗此来榆庭，只为甘棠？”

    “两天前，度春秋已在秋骊山传信给他，道是儁奕已有退位之心，而帝放令其提交储君人选。”

    “所以司暗此来，最重要的目的，是要考察你。”

    渊穆平静地低头。或许目标即将实现，心中却是平和。

    震泽温声笑道：“渊穆，我想无论如何，你都必有一番作为。”

    渊穆笑说：“对。”

    震泽颔首，微笑道：“那么，至少这次，我站在你这一边。”

    未时三刻，儁奕接榆庭司暗与姬薇臣之信。同时，秋骊山接信。

    申初，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