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波澜 第(4/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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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惩不贷。

    其二者,专对宁王。青州四邻州府,强其戒防,日夜待命。一有异起,不容其生。

    其三者…

    东衡的长松身影在勤政殿踱步,沉思两件事。

    第一件,盛稷与大荒…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当然,实际情况并没有这么糟糕。

    但,即便他作为盛稷皇帝和大荒太傅,都希望琼华完整归属于玄鸟乌衣。

    事实上也的确是,此事决不能急。

    ……而且,他有一个新的想法。

    这件事,至关重要。等玄鸟乌衣下午在桦蓉客栈安顿下来,回音信时,他务必要先提一提。

    第二件,盛稷如果亡于他手,或是轻易送予大荒,或是终于成为各方鱼肉的弱国,那盛稷于玄鸟乌衣,也是无用之地。

    如此,盛稷于大荒观兵之事,必须扳回一局!

    玄鸟乌衣的红袍马,是帝無当年从骕骦氏进贡的千里驹中,再次亲自挑选的骏马之一。

    在秋骊山中,如红袍一般万里挑一的名马,还有六匹。

    这六匹骐骥都是凤皇转送于帝放,道是以报赠送椒儿的食邑。

    而凤皇只留一匹最幼小的“青绮”,留待椒儿长大后为用。

    至此,帝無的八骏也各有其归宿了。

    言归正传,因红袍之力,玄鸟乌衣午时便到胭脂山下的桦蓉客栈,当即秣马饮水,而后自去早已预订的客房吃饭歇下,只待明天养足精神,与赢鎏会面。

    如此一觉醒来,已是下午申正。走下客栈,看看也休息不错的红袍,与撒欢的爱马笑而抵额玩一会,便要了水桶,一边刷马,一边点白蝶信纸,给祈哥报个平安。

    舒蝶祈笑:“这么晚才到?”

    “不是,”玄鸟乌衣笑,“是睡醒起来了。”

    红袍熟练地转身,让他给刷刷腰腹。依次抬腿,检查马蹄。

    舒蝶祈笑:“…不给东衡回个信?从午饭一直在等你。”

    “哦,我倒忘了——”玄鸟乌衣笑而揉洗马尾,“我临走前跟他吵架了,是不是。”

    舒蝶祈笑叹:“小毛孩一个——我是说你。人家是成年人,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等你回信。”

    玄鸟乌衣笑。从怀中取出以皂角、白檀、甘松等物特制的澡豆,在温水中捏碎,而后泼上红袍。红袍舒服地嘶鸣一声,要向他凑来。

    玄鸟乌衣笑而后退,道:“祈哥,我在给红袍洗澡。”

    “如果阿衡不急,请他先等一等。”

    如此,舒蝶祈传话过去,还特意解释道:“这是他从小的爱物,从来珍重得不得了。”

    东衡嗯了一声,也不言语。仍是慢慢转动扳指,似在思量。

    舒蝶祈忽然觉得,这个年轻的君王,好似染上了与做禹杏太守时迥异的,沉郁。

    过了一会,东衡道:“没必要在他和赢鎏会谈之前,再给他添堵。”

    “就跟他说,没什么要紧的罢。”

    舒蝶祈想了想,也是应了——下午在勤政殿,东衡已经先对他仔细说过了。

    东衡问:“睿王还没到?”

    舒蝶祈笑:“老滑头不敢早到的。这可是要见易水龙王。肯定要等到袨袀到了,罩着他了,他才敢去。”

    “不过你放心,”舒蝶祈笑道,“睿王肯定跟袨袀报备过了。”

    东衡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又沉入了勤政殿外的老槐清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