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春困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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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赢鎏在桦蓉客栈各奔南北,玄鸟乌衣便领睿王孟槐等人回盛稷。

    玄鸟乌衣特意与孟槐并辔而行,但孟槐自觉后退半步。如是三四次,玄鸟乌衣哭笑不得:“朕还能吃了你不成?孟槐大哥,你倒也不必如此拘礼。”

    睿王便说:“臣不敢当。”心道这小陛下,这是要示好拉拢了么。

    玄鸟乌衣无可奈何,便与他推心置腹:“睿王,你看这燕然道上景致如何?”

    孟槐仰头看去:“自然是秀林清云,涧碧飞漱。走在山间栈道上,十分宜人。”

    “陛下想拿下么?”

    玄鸟乌衣不禁笑,温声道:“我还没有这个意思。”

    孟槐“哦”了一声。

    玄鸟乌衣不禁笑,凑近而温和道:“昨天是我不对。”

    孟槐皱眉,转头看他,颈子拼命后抻:“陛下这是何意?”

    玄鸟乌衣怔了怔:“不妥么?我只是想和槐大哥你开诚布公。”

    孟槐:……

    孟槐叹了口气,一抖马缰,面沉如水:“臣会听从陛下的旨意。您无需对臣这么费心。”

    玄鸟乌衣哭笑不得:“槐哥,我是认真的。”

    睿王微微睥睨他。颇有点“小子,你还记得昨晚怎么折腾人么”的意思。

    玄鸟乌衣只得诚实低头:“我昨天确实心胸狭隘了。”

    不待睿王再说场面话,便直接给出能给的东西:“孟槐兄,我知道你素来只想安稳生活。”

    “从今往后,你大可放心。”

    “非有要事,我不会找你。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我但凡在大荒一天,便能保大哥安稳一天。”

    睿王微微垂眸,而后轻轻哼笑一声:“怪不得秦臻对陛下死心塌地。”

    玄鸟乌衣不禁地笑:“槐兄,你…”

    睿王叹声道:“我幼时在左知秋先生书院前读书,”未曾看见玄鸟乌衣眉头一挑,“先生为我起表字:怀安。”

    “今后陛下可以此字唤我。”

    玄鸟乌衣颔首:“安大哥。”

    孟槐微微笑笑,目视前方的石栈清林,“一晃也这么多年了…我与延龄兄分隔两地,久未相见。”

    玄鸟乌衣冷汗涔涔:“……安伯。”

    孟槐哼笑一声。道是:“果然是他的崽子。其实我与他没什么交情,年纪小他甚多。是从左先生处听闻的。”

    “只是算起来,我也算他的同门师弟。”

    玄鸟乌衣默然:“……您怎么知道是我。”

    孟槐叹道:“我们妖魔,从来对易水避而不及。哪有你主动往前凑的?易水桃川结亲的事,更是天下皆知。”

    “听闻你还拐走了有天氏的禹杏太守。那好像也有鲁朴氏的血脉——东衡真不在禹杏了?”

    玄鸟乌衣哭笑不得,扯谎道:“东衡怎可能跟我走。现在应该仍在梨花山侍奉父母罢。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他是真不愿东衡的名声受一点损害。

    孟槐唔了一声,便道出另一个证据:“…再者,我虽未见你全貌…但,你妈妈的容颜美丽,令人见之难忘。”

    玄鸟乌衣:……

    “在你父亲为阴姒初封桃川玄鹿君,风光最盛的时候,有关佳人的书籍版画上尽都是她的模特形象。”

    “巢嘉氏的女子们,都追捧她的容貌和妆容。”

    “所谓英雄美人,他们俩不外如是了。”孟槐笑道,“你的母亲,是所有女孩儿都羡慕的对象。”

    “因为她有世上最美丽的容颜,最英武的夫郎,最甜美的爱情,还有最多的金钱。”

    “我记得当时有媒体采访她,问为什么喜欢金钱。你妈妈含笑说,因为年少时,你父亲赚钱辛苦,而今他俩现在有你姊姊了,做妈妈的也要赚奶粉钱。”

    玄鸟乌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强笑道:“这我都知道。安伯不必再说了。”

    孟槐叹笑一声,侧头看他,温声问道:“这些年…你们母子俩过得还好吗?”

    玄鸟乌衣低头,嗯了一声。

    孟槐叹了口气,默道:“…还恨你父亲吗?”

    玄鸟乌衣没有言语。

    孟槐便知道是了。走马进入燕山的樱桃沟,静静道:“不要恨他了。”

    “他毕竟是镇武玄鹿君,当年阴姒和帝峻隶闹得天翻地覆、遍地枯骨…如果不是他和你妈妈的牺牲,琼华这块地方就要为虚无抹除了。”

    玄鸟乌衣一顿。半刻,才道:“…虚无。”

    …是帝無吧…

    毕竟翎姨曾经在吵架中提过,帝無曾想过毁掉琼华,免得再生出太多需要抛诸珠玉里的戾气。

    玄鸟乌衣叹了口气。

    孟槐提马缰,马蹄踏踏栈道:“这次去清棠,去不去桃川看看?”

    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