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长久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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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盛稷是弱国,你要了也无用。说是你的地盘,清棠的势力照样能盘根错节。”

    “而今之道,唯有强国。如此,才对你真有助益。”

    玄鸟乌衣沉默,道:“好。你想要什么。”

    东衡默然道:“你看着给,意思意思便是。此次观兵盛稷,别让盛稷...看上去弱得上不了台面。”

    玄鸟乌衣不答言。

    东衡只当他是还没下定决心,扎挣着撑起身来,凑前去看,想再说两句。他却立刻后退开去,皱眉道:“你离得我远些。”

    前世今生的记忆刹那重叠。东衡的眸中几乎瞬间,涌上了泪水。盛不住地滑落下来。

    玄鸟乌衣的神情,看上去有点茫然、错愕、无措,而后终归无奈,叹说:“你受他影响越来越深了,阿衡。”

    起身道,“你既然是为了我大荒考量,我也欣然听从。盛稷交给你,我也很放心。以后有什么建议,都可以跟臻王他们商量。”

    话音未落,便将一沓信帖,撂在东衡身边。

    东衡看他转身走出去,咬牙喊道:“你去哪?!”

                                                    玄鸟乌衣笑而回身:“我去哪,也与你无关。”转身时,有点无奈地扶上勤政殿院子的门框,似乎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有言语。便就这般走了出去。

    恒王是在巳中左右来勤政殿的,进来却没有找到东衡。

    直到影壁后半躺半靠的东衡唤她一声,她才回身发现这处隐蔽的地方,不禁哭笑不得:“皇上怎么在这里偷闲?我便是阿琈。”

    东衡笑笑:“玄鸟乌衣让您来的?”叹笑道,“旧疾发作,暂时起不得身。恒王莫怪。”

    恒王讶道:“皇上还不快请太医?需要我给您——”

    东衡却是摇头,道:“琈阿姊,将玄鸟乌衣的诏书给我看看罢。”默了默,还是问:“他现在在哪里?”

    恒王温声道:“陛下还在我和孟槐落脚的杏花楼客栈呢。”

    东衡叹了口气,展开诏书道:“请琈阿姊回去,给他带句话——我就在这不动了,他想要我死,就别再回来。”

    恒王:“......”

    恒王这才看到他袖下的血迹,便也耽搁不得,走出殿院去。便找一处东衡必定听不见的角落,直接给玄鸟乌衣传信,道是这般这般:“陛下还是尽快回来看看为好。”

    玄鸟乌衣叹了口气:“请琈阿姊转告他,我回去没有用,让他等简清扬回来罢。秋骊山的老人家派简公子去南方办事,过个三五月才得回来。他想死,我也拦不住。”

    恒王:“......”

    恒王回来,尽量委婉地转述玄鸟乌衣的话:“...皇上,和陛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东衡哼笑一声:“陈仓烂谷子的事罢了,就一根筋地拽着不放,翻来覆去地念旧账。”又咳了两口血,面色愈发地苍白了。却也对玄鸟乌衣出让寒林、夏岫、萧山三关的诏书很满意,道是:“请恒王转告,臣多谢陛下,过两刻便死了,这诏书发不出去了。他若不信,三刻后来给我收尸。”

    恒王眼见他摸了匕首出来,情知是再闹不得了,连忙当着东衡的面便急告玄鸟乌衣,玄鸟乌衣似是在咬牙,憋出字儿来:【你有没有点新鲜招数!】

    东衡眯着眼睛,对着老槐枝叶的阳光看匕首的寒芒,慢条斯理道:“没有。对,我就是赵衡,我也是东衡——你自己看着办罢。”

    恒王觉得玄鸟乌衣好像也要吐血了。

    玄鸟乌衣头疼欲死道:【你不要偏激好不好!】

    东衡冷道:“都是被你逼的。滚回来!”

    恒王:“......”

    两刻不到,玄鸟乌衣咬牙切齿地走进来了。看到东衡拥着玄色衣衫,靠在影壁上眼眸微睁、气息奄奄的模样,简直无可奈何:“阿衡,不要闹了好不好?”

    东衡连跟他争辩的力气都没了,招手让他过来,而后轻轻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

    玄鸟乌衣叹了口气,俯身揽起东衡:“恒王呢?”

    方才退避的琈阿姊便从勤政殿走出,拜道:“陛下有何吩咐?”

    玄鸟乌衣便口述了药方,让琈阿姊去太医院取药熬成。而后便握住东衡的手,用自己的正气为他养护心脉。东衡靠在他颈下,闭眼笑道:“...我还有你半度春秋的寿数...你这条命,要全搭给我了不成...”

    玄鸟乌衣叹:“知道就不要再闹我了。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不能总顾着你一个人。”

    东衡轻轻嗯了一声。

    玄鸟乌衣静静地将下颌压在东衡的额角,棕色琉璃的眼眸安静地望向清槐。半晌,道:“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东衡笑,“还有春江境...他心里其实一直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