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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练,绝无可能真浪费他三四千春秋光阴殚精竭虑的心神。
——从小在他膝下长大,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平时就心神濒临抑郁。就算帝無没有感情、看不出来,终焉和度春秋、舒蝶祈又不是傻的,这么疼爱玄鸟乌衣,肯定不止一次提醒过帝無,玄鸟乌衣心理很脆,心血较虚。
——而且最重要的是,去年秋天在桃川与玄鸟乌衣初遇,其实便有“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两人一开始不相熟,东衡又是中他的毒,又是被他下毒的,也没记恨过他,扪心自问,还觉得心如止水——这难道正常么?
而且——东衡觉得,自己毕竟是有鲁朴氏的血脉,就算父亲在空桑山的身子骨曾经被腐蚀得支离破碎,自己也不至于真弱到连兰琻这个妖魔混血都敢嘲讽的地步。
——而此时此刻,赵衡的一举一动,神态眸神,确然犀利沉重——东衡一千万地确定,这顶多是对玄鸟乌衣怨气很大,又在珠零世间生受多年折磨,所以难免锻造成这般模样。
——那么...
——结论只有一个。
东衡提了毫无反抗之力、还在呆傻的小玄鸟起身回舱,现在真是分外感谢小玄鸟为了保护他的名声,也让他跟自己除外时戴上覆面。否则此时南星号上绝对又是一出轩然大波。
船舱内,小玄鸟捧着热稻花饮的手还在微微哆嗦。
东衡简直气笑不得:“怎的这般没出息!”
“不是,我是太惊讶。”玄鸟乌衣竭力定神:“他们——”
东衡哼笑一声,直接甩火折子点燃绿玉洒金的梨花信纸。
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梨花山中,老徵同志正在享受小玄鸟深埋的梨花白酒。春华夫人实在禁不住他傲娇的软磨硬泡,两天前只得写信给小玄鸟,小心问受欺负的小鸟,可不可以开一坛他的梨花白给徵大爷尝尝:“徵实在很喜欢你的酒呢。宝宝的梨花酒提前给叔叔尝尝好不好?”
小玄鸟自然欣然同意,还特意叮嘱:“请师娘多多好评哦~小玄鸟最喜欢师父了~~师父可以给师娘全部开了梨花白酒呢~~但是记得给阿衡留两坛哦~~因为阿衡还没有尝过宝宝酿的酒呢~~”
春华夫人被哄得喜笑颜开。徵:“......”
老徵简直想吐血。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坛——但还真别说,这小子虽然一肚子坏水,但酒还酿得真不错。
于是斟一碗燕子梨花酒,携一卷竹简,躺在躺椅上,一边品酒,一边看梨花瓣子二三飘落清酒,而温香软玉的心爱老婆不时来怀里贴贴——人生到此,真是美满丰足啊——
然后大儿子就来找事了:【爹。】
“嗯?”徵尚在微微醺,不及反应儿子言语中的坑。
东衡叹问道:【你有没有跟帝無做过一个交易——抽走我的一部分正气乃至魂魄,放在珠玉里?】
徵瞬间清醒了。
春华夫人也瞬间起身,操起了一旁未完成的伞。
老徵的大脑飞速运转,而后坚强道:【没有。】
东衡道:“妈。”
春华夫人连忙道:“宝贝,身上不舒坦?”
【这个倒没,妈妈,我很好。】东衡平静道,【既然你在,那我知道为什么我的战力远远不及一般鲁朴氏了。】
春华夫人垂了眸子,默然道:“宝贝,这是妈妈的错。妈妈只希望你做个普通孩子,所以在你出生时,便让你爹处理掉了一半战血。”抚摸抚摸委屈的徵,“只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老徵神色淡定道:“鲁朴氏的战血何其珍贵,怎能浪费。我是为一族考虑。”
这帽子一盖上,春华夫人还真不知道怎么找理由抽他了。于是又细细问问,确定东衡真没有不舒服,这才作罢。
而春江之上的南星号内,东衡问这才止住手抖的玄鸟乌衣:“现在知道了?”
玄鸟乌衣点头点头。东衡按住他道:“等着吧,过会子稷桑大祭完了,我会来请我们过去的。我得先提醒你,赵衡现在怨气不是一般大,你既然铜筋铁骨,应该是不怕挨揍的了。”
“所以...”玄鸟乌衣顿了顿,道:“我和你们,其实在珠玉里已经相识相交过三四千年的光阴岁月了么?”
“对。”东衡颔首。还未直言自己的另一推测,已有侍者敲门,口称:“两位,有贵客请二位一叙。”
这会子,赵衡身后的屏风又换了。乃是顽童戏松图——画的是小崽子们拽着横在道上的古松打秋千、燃松明、采松子。反正,都挺不干人事的——玄鸟乌衣承认,自己当年送给赵衡的这扇屏风,就是在故意气他。毕竟曾比他为松,这么折腾老松,坏水之心,昭然若揭。
“坐。”赵衡随意道。一举一动间,相当专断强横。
在人家守卫森严的楼船上,玄鸟乌衣不敢造次,乖乖坐下。东衡心道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啊,果然以往都太纵着你了是吧。难道这才是和鸟相